最后他捏了捏我的脸颊。龙介的指尖冰凉,冷不丁地冻了我一下,那些发烫发胀的情绪好像也因此稍稍冷却了一下。
少年眼睛就好像一面镜子似的,将我此刻的模样清楚地倒映其中。
眼睛红红的像是兔子一样,彻头彻尾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真是一个没用的我。
我垂下眼眸,与其说是躲避他的眼睛,更像是躲避无能的自己,有些哽咽地小声开口:“。。。。。。对不起。”
关键时候,一点小小的事情都做不好。
“冬花,你看着我。”
他半蹲在我面前,让我不需要抬起头来也能看见他,少年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像包含了无限的耐心,每次我看见龙介这幅样子的时候总是能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心,就好像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能够迎刃而解似的。
“我现在是不是很蠢?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
他抚摸着女孩有些发烫发红的眼角,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就好像对待珍宝一样,大抵是动作带来的瘙痒,也可能是眼睛睁得发红发干,她忍不住眨巴了一下眼睛,如同蝴蝶展翅一般轻轻拍打他这的指尖。
没有飞走,而是停留在他手上的蝴蝶。
昏暗的环境给了他天然的掩护场所,因为少年发深的瞳色没能被对方发现,黑暗如同蜘蛛吐出的丝线,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编织成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侵占感,我竟然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冬花,有时候关心则乱。。。有时候。。。不,很多时候,我都很嫉妒才生,那家伙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你的关注,”
他撇开视线,有些空洞无神地看着仍然躺在地板上昏睡的才生,语气低沉就好像一条被压得很紧的弦,
“以至于我时常会思考,如果当年我没有选择跟那个男人离开的话,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我会和你们一起毫无芥蒂成长的,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是这么多年来,龙介第一次主动跟我提起那时候跟他们那个所谓父亲离开的事情。
所以我也忍不住开口问了那个我一直很奇怪的事情——
“龙介为什么要。。。回去那个男人身边?”
然后回应我的是漫长的沉默。
屋外是没有尽头的雨声,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人分不出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在我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他说:“。。。我想成为一个无论如何都有能力保护你。。。”
龙介刻意地顿了顿,余光扫向躺在那里的种田才生,在察觉到后者眼皮微动的瞬间,暗光掠过,继续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