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遇着这种喜事,司南珺定是第一个要告知公输珩。
含夏也是习惯了,是以就算二人生疏了一年,如今重修旧好,也一切都按照之前的思路。
可不提还好,一提,司南珺好不容易抛出脑后的情景、便又浮上心头。
静夜里的步步逼近,深邃眼眸中倒影的身影,缓缓凑近的鼻尖与嘴唇。。。。。。
以及那骤然出手的一巴掌、和发间被轻易摘除的一片落叶。。。。。。
她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竟是胡思乱想了呢?
这平白让人挨了一巴掌,当真是尴尬的很。
含夏昨日不在现场,自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此时提及公输珩,她便是一副复杂的神情,一时之间还有些拿不准。
“可是侯爷说错了话,引得小姐不高兴了?”
听含夏这么猜测,她总算是反应过来,连忙摇头。
“他最近忙得很,怕是没时间与我道贺。”她随口敷衍一句,转而问道:“对了,昨日义诊,回春堂的是不是也来人帮忙了?”
含夏点头,“回春堂来了五六十人,皆是医术精湛之辈,帮了好大的忙。齐老更是去了北市坐镇,解决了好大一桩麻烦。”
原以为就自己这儿因为顾谨之与阮秋芙,才闹出了一番动静,却没想北市技能也有闹腾。
司南珺微微蹙眉,问道:“是出了何事?”
“前朝羲和长公主抱病,已是绝症末期,便想着来咱们这儿碰碰运气。可北市是秋虞师姐管辖,她面嫩,被长公主说是糊弄人的。若非齐老出现及时,怕是要给咱们万幽谷抹黑。”
且不说秋虞是四长老的弟子,天赋才能十分出众,处事更是稳重大气。结果仅因面嫩,便遭受了旁人轻视,难免有些冒犯。
“到底是长公主,怎会来蹭义诊?”她有些不解。
含夏禀告自家小姐之前,自是已经打听过了来龙去脉,此时听她问起,倒也能对答如流。
“羲和长公主一直不受先帝待见,又因生活奢靡,养了不少面首,时常处于库银空空的境地。当今圣上登基之后,虽对她仍以长公主之礼相待,但层层剥扣下来剩的也不多,怕是也没银子、也没脸面求到咱们这儿。”
堂堂长公主能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叫人唏嘘。何况连先帝都瞧不上的人,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是以司南珺并不在乎,只说道:“能大庭广众的闹起来,想必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名声也不怎么样,下回若再遇着她,也不必过分客气,只找个嘴巴伶俐的打发了就好。倒是齐老那边,咱们得亲自登门,去道个谢。”
“谢礼五长老已经派人送去了,奴婢瞧了眼礼单,确实是很有诚意。小姐若要亲自上门,就不必带厚礼了。”
司南珺点了点头,想着五长老虽已全了礼数,但时疫的事情,总要尽快与齐老商讨。
于是仍去备了些药材作礼,打算去一趟回春堂。
谁料正收拾着,便听下人传话,说是德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