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说:“手给我。”
白落枫交出了自己的双手。
肃郁握住他两只手,另一只手从裤兜里一掏,掏出一长条白布来。
白落枫没看懂他要干什么,愣愣地望着他手上的动作。
就见肃郁一手握着他,一手用那白布快速地在他手腕上绕了两圈。接着松开握着他的手,两手并用地把他的手绑紧,打了个死结,还在上方留出一个好像上吊用的绳圈。
然后白落枫被他按住肩膀,往后连连退去。肃郁在地上踢了两下什么东西,又把他往下一按,白落枫一屁股坐到了一块特别柔软的东西。
他低头,屁股底下居然是刚刚那块蒲团。
肃郁回头走了,他走到旁边的柜子边,拉开从下往上数第三层,拿出一个锤子和一个コ形的两头木钉板。
他拿着东西走回来,拉起白落枫被捆住的手,把捆着他的白布上方留出来的圈套进其中一头去,砰砰砰地给敲进墙里了。
白落枫目瞪口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完这些,肃郁把锤子随手扔到地上,走回到桌子边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白落枫愣了小半分钟,回过神来。他拽了拽双手,那木钉板已经被钉死了,纹丝不动。
白落枫坐在地上,完全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傻愣愣地问肃郁:“这是干什么?”
“怕你乱看。”肃郁说,“坐那儿待会儿吧,这屋子里有东西不能给你看。”
“……那你也没必要绑起来吧。”
“怕你乱跑。”
白落枫无言以对了。
算了,他想绑就绑吧。
白落枫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被肃郁绑在家里这件事,他还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开心。
肃郁捶捶自己的肩膀,把桌子上的两三个纸人抓起来,随手扔到了地上,那是主播们上午刚扎完的。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仿佛丢下去的是一团垃圾似的。
白落枫把他这番行为收进眼里,一言未发。
肃郁把刚从里屋拿出来的针线盒和白布拿了过来。
他把白布摊开,打开了针线盒。他突然犹豫了一下,又起身来,走到白落枫旁边的柜子去,从第二层取出一双很旧的老花镜,捏在手里走了回去。
他戴起老花镜,从针线盒里拿出针和线,开始穿针引线,在白布上绣了起来。
这一幕有些怪异。
白落枫一时心情复杂,这一幕就好像肃郁当了他远在乡下的男妈,在给他补衣服。
肃郁安安静静地绣着东西,专心致志,沉默不语。
白落枫也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他看了看肃郁,又看了看绑着自己的死结。
肃郁绣着绣着,抬头瞥他一眼,就见他在望着头上的死结发呆。
肃郁终究是耐不住寂寞的,他手上仍然绣着,嘴上佯作无事地问:“在想什么?”
白落枫想也不想地如实回答:“主神对于这种男同play场面的接受度和开心值。”
肃郁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眨眨眼,“啊?”了一声。
很显然,对于这位失忆的大爷NPC来说,这句话里全是超出他知识范围的词汇。
“算了,别在意。”白落枫说,“你在缝什么?”
“不能告诉你。”肃郁说,“再等一会儿,别跟我搭话,干这个得专注。”
白落枫心说也是,道了声行,不说话了。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