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睡的时间不长,这么坐久了,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困。
白落枫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肃郁晃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肃郁坐在他旁边,还在晃他。
“怎么了?”白落枫声音含糊地问他,“你绣完了?”
“绣完了,还剩最后一点。”
白落枫拱了拱屁股,靠墙坐直了些,惺忪着眼睛懒懒问他:“还差什么。”
肃郁从地上拿起一把刀来,划断了绑着白落枫的手的半边白布。
他一只手被松了下来,另一只手还被绑着。
肃郁把他的手握在手里,跟他低低说了声抱歉。
白落枫没懂他在抱歉什么,眨眨眼。
肃郁拿出个绣好的小布片,上面插着一根细针。他把细针取下来,捏着白落枫的食指,深吸一口气,往里狠狠一扎!
白落枫痛得浑身一震,嗷地喊了一嗓子。
十指连心,肃郁扎得深极了,白落枫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肃郁把针拔出来,白落枫瞬间指头飙血。肃郁赶紧把小白布片贴上去,很快,那一小块布片瞬间被鲜血染红。
它完全染红后,肃郁把布片拿开,立即拿起另一块布来,摁住白落枫的指头,给他止了血。
白落枫委屈极了:“你干什么!”
“抱歉,抱歉,真的抱歉。”
肃郁连连道歉,他是真的很愧疚。
“这是必须的,对不起,对不起。”肃郁给他处理着伤口,说,“没有这个,你出不去这个村……”
“给我吹。”白落枫说。
“?啊?”
“给我吹,”白落枫委屈巴巴地望他,“你吹一口,好痛,吹吹就不疼了。”
肃郁迷茫地眨眨眼:“是吗?”
“你以前就这么说的……”
白落枫委屈得红了眼眶,眼泪往外淌了一两滴。他的眼泪一出,肃郁立刻慌神了。
他忙说:“好好好,我吹我吹。”
他展开白布,白落枫的血没像刚刚飚得那么狠了,但还在往外淌着血珠。
他正无措着,白落枫趁机往一旁撇了撇眼神,脸上的委屈烟消云散。他趁着空隙长出了一口气,心说演戏还真是个累人的活,怪不得那些演员工资都高。
他以前住院的时候有段时间还监测血糖,扎指头这种事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没办法,肃郁就受不了他这样,对他恢复记忆好。
肃郁手足无措,又笨手笨脚的,端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吹了好几口。
血珠往下滴了,肃郁连忙用白布接住,赶紧继续给他包扎。
他一边包一边小心地看白落枫:“还疼吗?”
白落枫又重新委屈起来了。他带着眼角的泪咬紧嘴唇,摇摇头。
看着真是个既委屈又隐忍的可怜人。
肃郁心疼极了。他把白落枫包扎好,声音都发颤:“对不起啊,对不起,你真的需要这个……”
肃郁把刚刚那片染血的小布片塞进白落枫手里,说,“带着它,你才能出村。”
白落枫不演了,他吸了两口委屈颤抖的气,用受伤的手指抹抹眼泪,给他的演技结了个尾,捏着这片小布片打量起来。
小布片已经被血染红了,是两片布缝在一起的。捏一捏,里面还软软的,手感不是那么的妙。
白落枫问他:“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