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完季绾绾的哭诉，手中账册都气得险些丢掉。
“这个苏澈安简直无法无天，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丞相府？今日说什么我也要带着你去与他和离！”
她站起身，拉住季绾绾就要去苏府。
季绾绾却是不肯。
周氏感受到她的抗拒，不耐地问。
“你又不肯？”
季绾绾泪眼朦胧地看向她。
“娘，你信我，苏澈安只要考上科举必定青云直上。”
周氏青筋直跳，呼吸因愤怒变得急促。
又是这样，季绾绾自打成婚前的一日醒来后，便着了魔一般，说什么苏澈安将来会成为权倾朝野的首辅，还说什么此生只爱她一人。
周氏此刻光是想想便觉得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只是看季绾绾言之凿凿，真就信了这番言论，由着自己本能嫁入王府，有大好前程的女儿嫁给那穷书生。
可如今呢？小妾都骑到她女儿头上，那苏澈安更是敢扇她女儿巴掌！
她不由猛地将季绾绾的手甩开，眼中有怒火在烧。
“青云直上？我看是烂泥扶不上墙才是真的！寻常才子为了科举，此刻除了读书，更在拼了命地结交权贵，参加名会，好名扬四海。”
发泄了些情绪，周氏又软了声音，悉心劝慰。
“绾绾，你又不是不知道，科举除了看你真才实学，还得看你的名气，这样殿试才更容易拔得头筹。可那苏澈安呢？他除了日日躲在家里读书，还干了什么？
一开始你爹还因为你会提点些他，刻意带他去参加些达官贵人的聚会，可现在你爹看到你都厌烦，更别说提点那废物。”
周氏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季绾绾也知她说得有道理。
可前世也不见苏澈安参加什么聚会扬名，不照样夺得魁首么？
于是她反驳道。
“娘，澈安哥哥不一样，他即便不扬名，也定能考中状元。”
周氏一腔真心喂了狗，态度重新回归季绾绾进门时的冷漠。
她回到座位上，看起账本。
“既然如此，那你便守着你那澈安哥哥，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考上状元郎。我还有事要忙，你回苏府吧。”
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
季绾绾来这原本是为了找周氏哭诉自己的委屈，今日却接连吃了两个冷脸，心中苦闷无处申，之前止住的泪水再度落了下来。
周氏却是头也不抬一个，冷声对身边嬷嬷下令。
“还不快将二小姐请出去！”
季绾绾闻言，眼带惊异。
“娘，你这是要赶我？”
她还想说什么，那嬷嬷已经来劝她。
“二姑娘，你先回去吧。”
说着，嬷嬷眼睛往周氏那里瞟了一眼。
此刻的周氏双手攥紧了手中的账本，指节微微发白，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脾气。
可季绾绾却只顾着自己伤心，根本没注意到嬷嬷的暗示，反而质问起来。
“娘，自幼你便事事以我为先，怎么如今却也和那些外人一样，对我不闻不问！”
周氏再按捺不住，怒气在此刻全数爆发，忽地将桌上账本全数往地上一推。
账本连带着纸墨笔砚在地上乒铃乓啷摔了一地。
“我就是当初太宠你，才会让你落到如今这模样！”
周氏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