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双深深的吸了口气,说:“不是很严重,我能治,以前我跟着我师父给部队里的老兵治疗过旧伤,除了针灸还要配合药浴,我这几天琢磨一下。”
她的方法糅合了张大夫的经验与游戏打卡到的物品,包括针法和药浴方子。
因为有多位治愈成功的经验,所以她这会儿说的很肯定。
顾教授抿了抿唇:“行吧,随你,需要什么你跟于助说。”
她真的受够这疼痛了!
就像有人拿着钉子往她的骨头里钉,一阵一阵的,发作起来痛不欲生,不然以她的严谨,多少要先验证一下。
简双取出银针,用实验室里的酒精灯消毒了一下,就开始扎。
其实她每次用过后都会回去消毒,但消毒这玩意总是不嫌少的,随着简双拧着针动作,顾教授扭曲的脸慢慢舒展开来。
她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立竿见影,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脸,她暗自骂了声晦气。
不,简双这一手可比那个人强多了,至少以前他就不能这么快给人止痛。
她哪知道这一手失传的止痛针法,简双已经传授给周教授了,不提周教授对她的帮助,像这种有用的东西,她只恨不得学的人越多越好,别再失传了。
待简双结束针灸,顾教授竟有些迷迷糊糊了,简双把她扶到里面的休息室,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门。
回到这头发现又有人来了,是一个年轻女生,叫做丁书桃,面容清秀,比较安静,总是默默的做事,存在感不高。
但简双对她颇有印象,因为她也是难得的大一新生,高考分数只在自己之下,尽管高考时不是全国统一卷,不能完全作为真实水平的判断,但于一心还是按照顾教授的意思,除了调工农兵大学的学长学姐,还挑了几个出彩的大一新生。
她对这一批新生也不怎么了解,可不就把高考成绩作为重点参照了。
简双曾经邀请过她和自己一个组,但她拒绝了。
第一周时人太多,设备不足,被顾教授筛了一些人后,设备就比较宽裕了,所谓小组几乎已经名存实亡,但还是留着,继续协调使用时间。
不过像这种大早上和大晚上的时间段,就没有人倒霉分配到了,而类似加班性质,谁的工作没做完,就早点来晚点走,熬个几天。
虽然丁书桃不像简双一样有周教授帮忙打招呼,一些不重要的课直接旷,但于一心这个助手可不是吃干饭的。
她们两个都是制药学的,课表差不多,于是在实验室的时间也比较同调,简双看到她的次数很多,上一周她就经常熬夜。
不过她没简双的优势,能提前接触到设备,哪怕有人带着做过几次,操作起来还是很生疏。
简双偶尔看到她在自己隔壁手忙脚乱的,就随口提点几句。
两人从陌生人进展到了比较熟悉的同事,见面了还能点个头笑一笑。
她还是不多话,大概是性格内向,和他们小组成员也不熟,就一个男生,是她堂哥,对她有点呼来喝去的。
上周末尾的时候,简双看到她已经渐入佳境,但上交的报告还是比较少。
之前顾教授把一些混子踢掉时,还有人拿她说话,理所当然被顾教授嘲讽了:“人家是大一新生,之前没接触过所以上手慢,你想有这个待遇?行啊,退学重新参加高考,考进来我算你大一新生。”
当时听到这话的简双:“……”
不得不说,顾教授的毒舌性格偶尔还挺有用的。
对丁书桃简双就比较欣赏,她是那种闷头做事不爱说话的性格,上周她上交的报告尽管有很多新生的错误,但能看出来挺细致她的字也写得好看,不像一些人的手写报告,让简双幻视医生的狂草,害她得一个个去问,才能把数据统计好。
这时就特别遗憾没有电脑没有打印机,不能自动出报告,数据都得靠人工去抄写,所以做制药疏忽大意可不行,哪怕只错一个小数点,那影响都是相当大的。
上周顾教授检查时就判断出某些人报告中的数据不对劲,亲自重做了一遍,理所当然,错误率太高的也被她淘汰了。
丁书桃不仅勤奋,还比较上进,昨天简双走时,她还在加班,应该是很想留在顾教授的课题组。
简双其实不觉得自己能挖到顾教授的墙角,他们一个学生一个教授,孰轻孰重谁更有前途一目了然。
她想的是就算丁书桃成为了顾教授带的实习生,闲暇时也可以进自己的课题组干活啊。
他们
制药这行说专业也专业,但其实有大量的重复的操作,并不要求特别高的技术性,所以不像一些课题组,里面的组员基本是导师的徒弟或者正在带的实习生。
他们成员的流动性是很高的,有活就来干,没活就走,简双也是意识到这点,又见到顾教授对待他们这个草台班子的态度,才明白所谓进课题组就是导师在考察你、会让你拜师这种担忧纯属自作多情,多余操心了。
这天拿到报告,简双在今日计划的最后一行打了个勾。
去顾教授的实验室,她果然还在忙,见到她进来,废话不说,直接念资料,简双赶紧记。
这次顾教授没考她背,但简双依旧听到了打卡成功的提示音,再看顾教授,虽然没笑但神情却是很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