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猝不及防,带出一个轻轻的语气词,懊恼:“你。”
傅清微也“咦”了一声,感觉自己脖子里湿湿的,抬手去摸,她拿下指尖一看,是红色的鲜血。
她受伤了?为什么没有疼痛感?
那么刚刚接触过她脖子的……
傅清微迅速捉住了穆若水往回抽的手,摊开她被自己指甲划得鲜血淋漓的手掌。
穆若水第一时间嘴硬:“我划着玩儿。”
傅清微不和她争执,压着眉眼道:“我给你包扎。”
“不必,已经好了。不信你自己看。”
傅清微仔细捧起她的手,底下深可见骨的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在她眼皮子底下恢复如初。
饶是如此,傅清微还是用湿巾和纸巾擦净了她手心的血迹。
她最近哭得太多了,所以这次没有再哭,只是一时没有开口,自己消化情绪。
穆若水看出她在强忍,便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一点都不疼。不信你可以用剑捅我一次,能划破我一块皮我算你赢。”
她安慰人的法子着实新奇。
傅清微抽噎:“我赢了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吗?”
“是啊,这样你就可以出师了。”
“……”
傅清微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我想喝水。”
穆若水拧开瓶盖,给她递矿泉水。
“师尊是不是很怕我会离开你?”
“不是。”穆若水心想,只是有点慌,不能理智思考,要通过一些手段比如伤害自己来保持冷静。疼还是会疼的,只是她的耐受能力太高,很多常人觉得难以忍受的酷刑对她而言都不过尔尔。
凌迟已经是最残忍的刑罚,可区区皮肉之刑,怎抵得过焚魂的十分之一。
“假如我走以后,你会去哪里?”傅清微两只手分别牵住她的两只手,阻止了她转移注意力的逃避。
“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自己埋了。”
“之后呢?”
“睡过去,等我忘记你。”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更难离开你。”傅清微看着她的眼睛说。
穆若水皱眉。
她还是想走?
“幸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穆若水心里的大石又落了下去。
在傅清微不知道的时候,把师尊玩弄于股掌之间。
傅清微不全是恋爱脑发作,她在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离开了穆若水她又能去哪里呢?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吗?见识过一切以后她也回不去了。
穆若水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最亲的人,这辈子她生死都会跟她在一起。
她把这番话告诉穆若水,果然又给对方喂了一粒定心丸。
至此两人算是确立了彼此都不会离开的心意相通。
傅清微开始想从她那里听一些好听的话,一到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师尊就会无师自通地变身情话放送机,机不可失。
“为什么我走了以后,师尊不回山上呢?”
“山上都是你生活过的痕迹,我会想……起你。”
“是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