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琴瑶本来是来跟着看热闹的,一直挂在不远处的树上。
见印文山这个样子,她的黑发丝丝的勾缠过来,轻轻点着印文山的鬼气。
细细软软的声音响起,只有谢寂星和印文山听的见。
越琴瑶在哼唱一首童谣。
绵绵的调子跟她的声音很搭,导演椅上的印文山顿了一下。
他妈妈去的早,从小是被姐姐带大的。
这首童谣就是他姐姐哄他时,常哼的那个调调。
他不过跟越琴瑶提过几次,没想到她真的学会了。
印文山抬起头看向树上的越琴瑶。
越琴瑶又变成了自己死前的样子,面部已经被石块击打的凹陷进去,身上全是泥土和血渍混合而成的脏污。
她伸出手,十个指甲都因为想要用力的爬上井壁还磨掉了。
这个可怖的样貌在印文山的注视中,又慢慢的变成了那个穿着一身秀禾服,梳着发髻,垂着脚端坐的温婉女子。
就像一次重生。
幽幽的哼唱停了下来,越琴瑶也看向他。
「他们早已有了新的人生,你也要往前看。」
平时在印文山面前,总是卖萌装傻的越姐,这次真的做了一次姐姐。
对呀,要往前看。
印文山给手中的眼镜哈了一口不存在的气,用衣角擦了擦。
眼前的场景再次清晰起来。
谢寂星冲钱舒云点了点头,摄影机再次打开。
镜头里,樊青燕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颤抖着手主动解开了自己旗袍的第一颗纽扣。
她脸上的表情虽然混合着屈辱和愤怒,但那双眼睛里却满是决绝和坚定。
一颗,两颗,三颗。
解掉了三颗纽扣之后,樊青燕撩起自己旗袍的下摆,向那个军官靠近。
旗袍的下摆越撩越高,整条腿都快要露出来了。
军官淫邪的眼神盯在那一片雪白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樊大小姐这么熟练,不会已经被人玩烂了吧,不过这次也是免费的,我不嫌弃……”
他话还没有说完,颈侧直接被倾身靠近的樊青燕用一支尖利的金属钗扎穿了。
腥臭的血液,喷的樊青燕满脸都是。
那支钗是樊青山送给姐姐的,一直藏在她大腿根上,又扁又锋利,即使穿着贴身的旗袍也看不出一点痕迹。
“一个。”樊青燕轻轻吐出两个字。
她将钗拔出来,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接着从军官腰间的枪袋里,摸出了他的配枪。
满弹匣的手||枪,不过就7发子弹。
樊青燕利落的给手||枪上膛,“可惜了,最多七个。”
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正对面的一个守卫,才刚一抬头就被一发子弹击中了眉心。
“两个。”
任谁也没想到,樊家那个看上去娇滴滴的闺秀小姐,还有这种胆魄和手段。
枪一响,所有士兵都围了过来。
樊青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先中的枪。
此刻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要把这枪里的子弹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