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我说着,随后披着毛毯向他走去,他只有在阵法中,我才能看到他,所以我也只能走向他。
“……什么时候你才能走向我?”我盘腿坐在地板上,两手摁着毛毯的边缘,抬头看着他。
他蹲下来,脸上带着笑意,抬手摩挲着我的面颊,歉然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保证。”
我蹭着他的掌心,多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些。
“你和他说了吗?”
“说了。”
“他会信吗?”
“不知道。”
“所以我还是觉得给他看阵法比较好……”说到底还是有些轻微的抱怨的。简简单单的事为什么要弄得那么麻烦。
之后我就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儿,他手指很粗糙,与面颊的触碰,带来粗粝的沙粒感,应该是长时间握枪的原因。
“想牵你的手。”
我抬起眼,握住了他覆在我脸上的手。他的手指骨分明,掌心宽厚,和我的一比,大了三分之一。
“一直在这里啊。”他笑着,反握住了我的手,而后十指交叉。
墙上的指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何时外边的雨已经停了下来,一片静谧。
“莳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嗯。”我依偎着他说道。可惜今天没有月亮。八原的月亮一向又圆又大。
“已经很晚了,差不多时间该睡觉了。”他轻叹着说道。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煞风景的话吗?”
“可是真的很晚了。”他略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顿了顿,说:“可我睡不着。”
“有烦心事?”
“很多的。”从他的肩上离开,我认真地看着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很慌。”
“那是因为你对未来怀有一定的期待,因为不想让这份期待落空,所以才有了心慌的感觉。”
“莳子,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
他说的好像也没错,自从见到了他,除了愿望实现后,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这或许就是对未来的期待吧。
他轻轻地哼着歌,我的意识仿佛在海洋中沉浮,直到第二天醒来后,我才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没有睡意眼睛却闭得那么快。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才看到安室也在楼下,面前还摆着烤黄油土司,那香味儿扑鼻而来,感觉就很好吃。
“早上好。”安室向我打招呼。
“早上好。不过,你怎么来了?”
大早上的就来拜访是不是有点奇怪?
“莳子,你已经起来了啊,快来替我尝尝味道。”塔子阿姨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子的烧肉。
等等,大早上的吃烧肉?
我有些难以理解眼前的画面。
塔子阿姨笑着说:“昨天的晚餐上,安室先生不是教我用日本清酒做烧肉,我就想试试。因为安室先生今天下午就要离开八原,所以我就想着让他今天早上来试试我的手艺。”
有这回事?
我完全没印象了。
安室笑着说:“烹制肉类时,放入料酒,在加热的同时能与溶解的脂肪发生酯化效果,生成的酯类。会使菜肴溢出浓郁的香气。不过日本菜本就注重食材原本的味道,过于浓烈的酒反而会破坏食物的本味,只有香醇爽口的清酒最能激发出日式料理的美妙滋味……”
一说到料理的话题,安室便滔滔不绝。
塔子阿姨一边听着,一边将烧肉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