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了牵唇,说:“你看,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直接否定了我。这反而证明你其实想到了这一点。游离魂的说法有些鲜为人知,你想到的应该是幽魂这类。”
安室没再说话。
说实话,这已经在我预料以外了,因为看安室的性格,我总觉得他是不会信这种玄乎的事物的。但是没想到,他的反应告诉我,他在在思考这方面的事。正因为在思考,所以反应才会激烈。
安室沉默了有半晌,我都默默地走着,谁也没理谁。
到了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我和他停在路口,他忽然出声,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我向来崇尚科学,正如平安时期敬畏神明。即便是现在,佛寺香火也未曾断过,神社的参拜者也依旧络绎不绝。世界很大,人很渺小,总有些事是科学与神学解释不了的。无论我信或不信,我的心中总得容许这种可能的存在,而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地一并否决。”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不管信不信,也要容许这种可能的存在吗……听了之后,我反而有些欣慰。
“藤原,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安室语气温和地向我道谢。
绿灯亮起,在他临走之前,我问道:“你们做的事会成功的对吧!”
安室朝我颔首,笑了笑,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冲入了过街的人流中。
在八原的日子有景光陪着,过得十分舒心。梅津老师打电话给我,说是帮我询问了多轨透同学关于多轨慎一郎的事。果不其然,多轨慎一郎就是多轨透的祖父,可惜早已去世。
我借着去还书的空档,在课间的十分钟内,见了多轨透一面。
真是漂亮的孩子。
我一见她就很喜欢。
“抱歉,就这样打扰你,但我很喜欢你祖父的书。”
她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后面颊有些微微泛红,“谢、谢谢!祖父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没有和她说有关阵法的事,这种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不太合适。要是这孩子真的去画一个阵法,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可就遭了。
课间的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给了她自己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之后若是有类似的书籍,可以推荐给我吗?”
她接过了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笑着说:“当然可以。”
“再见,您慢走。”
多轨透说完后,很快就转身回了楼上,而我则是抱着书本去了图书馆还书。
“不借了吗?”管理员问我。
“是啊,过两天就要回东京了,下次来得寒假了吧。”
“哎呀,在东京工作啊。是什么工作?”
我笑着说:“是高中老师。”
“是老师啊,真好。”管理员欣慰地笑着,“那么这位老师,我们寒假再见吧。”
“好的,寒假见。”
右肩胛骨的伤口已经结痂,没什么大问题了。子弹本来就没有伤到神经,就连医生都说神奇呢。除了失了点血,有点疼痛外,什么后遗症都没有。唔,或许结疤会难看一点,不过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去疤并不是什么难事。
将行李收拾好后,我定了飞往东京的航班,正好有折扣价,一下子省了不少钱。
“等到了东京,我一定在公寓里所有的空地上都画上阵法。”
“那可是个大工程。”
“你说我要不要地板换成阵法的图案?”
“莳子,这个工程还要更大……”
第40章
工程倒不是问题,主要这是租的公寓,房东那儿可能有些麻烦。唉,不是自己的房子就是麻烦,果然还是得自己买套房子啊。
我这么想着,已经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存款,结果算来算去,发现自己工作三四年来,根本没存下多少钱。诚然帝丹的薪资相当可观,而且米花公寓因为是凶宅所以租金也并不贵,甚至还很便宜,但东京的消费也很令人唏嘘,加之在参加工作后,每个月也会往家里寄一部分钱。
“虽然生活绰绰有余,但买房子果然还是异想天开啊。”我有点苦恼。
景光无奈地说:“所以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买房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