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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堵得噎了一瞬,心里浮现了怒气,大声道:“夫人不出来说话,老妇也只能是大声说话,好让夫人能听得见。可你这婢子又是怎么回事,我乃府中老人,又是主母身边的管事,你如此不敬,又是谁教的规矩?”

春瑛是个直肠子,也不与她弯弯绕绕,直言道:“我是我家家主亲自聘的护院,可不是你们谢家的下人,也不归你们谢家管,更不像你这老妇一样是奴籍。论起出身来,我要比你这老妇还高一些。再者说到规矩,你这奴籍的老妇句句话都在暗指夫人不敬婆母,把夫人的名声放到风口浪尖上,这规矩又是从哪个狗肚子里边学的?!”

一口一个奴籍,又反被小丫头片子说教,一把年纪的何媪顿时被气得脸色通红,指着院子骂:“你这、这混子,恁地胡说八道!”

居户只是寻常百姓,可却不是傻的,都是有眼看有耳听的。

两人对话听了个全,可不正是如春瑛所言么,这老妇一来就趾高气扬的,哪里有半点做下人的样子?

说不准,这谢家在老宅过的也是看人眼色的生活,所以连个仆妇都能对她们这般嚣张。

这老妇还想三言两语弄臭谢家名声,也不知有什么仇,什么怨。。

何媪深呼吸了一口气,朝里道:“夫人既然身体不适,可妨让老妇进去探望?”

话语才落,屋中忽然传出青鸾的惊呼声:“夫人你怎了?可别吓奴婢呀!?”

外头的人听到这焦急的喊声,皆一愣。

片刻后,便见双眼通红的青鸾从谢家跑了出来,面色惊慌地对春瑛道:“都别说了,夫人好似动了胎气,你们快些进去瞧着夫人,我去寻大夫?!”

看了眼何媪,愤忿道:“何媪还是快些离开吧,别再气我们家夫人了,你以前欺负我们家夫人还欺负得不够吗,现在还想怎么样?!”

说罢,也不顾何媪回话,急匆匆地跑去找大夫,俨然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何媪瞪着双眼跑出了巷子的青鸾,只觉得一口血哽在了喉间。

她怎么欺负人了?

虽说瞧不上谢衍夫妻,但平日也是抬眼瞧人,再说几句酸话,可从未骂过,也未动过手,怎么能算欺负?!

春瑛不知主仆二人说了什么,当真以为是夫人动了胎气,也顾不得这老妇,边往屋子里跑去,边高声喊:“红莺关门,别让那老妇进来。”

跑到房门前,焦急地推门进了屋子,待看到姿态悠闲坐在杌子上喝花茶的夫人,一脸懵。

明毓朝她眨了眨眼。

抬起手,指尖放在唇上,轻“嘘”了一声。

春瑛茫然了几息,逐渐明白了夫人的用意。

与其与何媪浪费口水互怼挽回名声,还不如让何媪做个恶人来得直观。

春瑛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夫人你差些吓死奴婢了。”

明毓莞尔一笑:“你可没那么脆弱。”

红莺也关上院门跑回了屋,在看到自家夫人无事的模样,与春瑛如出一辙的呆滞。

春瑛忙小声提醒:“别声张,夫人是为了把那老妇赶走。”

红莺顿时大悟,忙不迭地点头,拍着胸脯顺气:“可着急死奴婢了。”

二人都顺了一口气后,红莺才道:“万一大夫来了,诊出夫人没问题,告诉别人怎么办?”

明毓神色轻松:“青鸾一去一回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我在这期间稳定了情绪也是正常,再做虚弱样,就是脉搏正常,那也是被刺激到了,怎么算是没问题?”

红莺与春瑛面面相觑,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

外头的何媪看着紧闭的院门,捂住胸口直喘气。

有居户看不过去了,语气不善道:“你这老妇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别污了我们梨花巷!”

何媪急着解释:“你们可别听她们瞎说,我们家主母待大爷和大少夫人都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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