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漱玉一进屋子就发现谢卿辞双眼睁开，就怕他真出事了，“你醒了？”
沈扶潜醒来时头疼欲裂，发现荀若邻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看向他。
他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荀小姐，”沈扶潜勉强支起身子，脑子里忽然晃过那夜沈径微的举动，言语间多起惊慌，不会是少城主打算派荀若邻杀人灭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完了，她那么大一个的师侄不见了。
漱玉心一凉：“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扶潜硬着头皮答道，双睫震颤：“自然。”
真完了，谢卿辞是不是——
系统见不得漱玉的颓废样：【谢卿辞还在。】
漱玉整个人一激灵，听到系统接下来的话又萎靡了。
【沈扶潜不想承认沈径微亲他这件事情。】
？？？
你再给我说一遍？
“谁亲谁？”漱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知道的。”
【资料库里的记录，我翻到了。】
它承认，它说出这些话有些故意的成分。
嗷嗷嗷，漱玉心碎成两瓣，你说师姐亲了谢卿辞？！
它可没这么说，你自己代入的，想岔开话题：【过几天，谢卿辞可能就回来了。】
“我才不管他能不能回来，”漱玉脱口几句气话，看着沈扶潜那张谢卿辞的脸，气咻咻离去，“他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系统：呵，我不信。
书房内，华清疏扔掉手中的文书，心中愈发烦躁。
护城大阵如何就和诛魔阵重合在一起。
沈家血脉，老东西，你给我生了那么多弟弟妹妹，总能拿一个出来，再不济，你也不是可以上？
总要为沈家出份力。
华清疏打定主意后，便打算着手下去，在心中一直思考人选，到底谁最不安分。面上突然泛出猩红的光，是魔气。
但根本不像乍然间生成的，更多像自带，在不经意间流露而出。沈径微出身人族，至始至终都没有入过魔，这魔气自然也不会是她的。
华清疏猛然间抚额，熟悉的冲击感在她的瞳孔里嘶叫，在她耳边持之不懈地疯狂叫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细细听来，发现居然和她的十分相似。
她说：“把他们全都杀了——”
姿态决然中更是不屑，她兀地出现在华清疏身旁，略带蛊惑可更多得则是期待。
拉人下神坛，看高洁仙君手染污血，看她于尘埃中抱膝哭泣，更要看她面目疯癫如痴如狂。
手中之笔应声捏碎，华清疏头疼欲裂，咬牙间：“你是谁？！”
“绛瑟，”她吐气幽幽，娴熟地以脸相贴，“给你一些小提示，不过猜对了也没有奖励哦——”
华清疏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迟疑之际想扭过头看她，却被叩门声打断，汹涌魔气瞬间消失，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可一颗痣就在那晃。
她弯腰去拾断笔，不去捡笔杆，而是下意识去捻染墨的狼毫，软中带锐，根根浸满墨汁，一下子全往她指尖荡。
满手的黑色，华清疏有些出神，意外联想到……满手的黑血。
血珠先是在人的伤口处凝结，切在这里是红的，可割在那里又暗了，止不住如何都止不住，绝望地看向自己已被削成骨架的小臂，终于艳了，隐秘在暗处的血肉得见天光的那刻，齐齐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