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陈惟晚皱起眉,听完他这句话立刻恐慌的看向他,动作明显是想要上前检查他的身体,生怕自己真的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林莫辞连忙拦住他要扒自己裤子的手,感觉吃亏的似乎还是自己,又明白对方在脑补什么,脸上一红道:“你干嘛,我没被完全标记。”陈惟晚迅速收回了手,扶了一下他有些不稳的身子:“抱歉。”“抱歉抱歉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林莫辞站在道德高地上开始越发耀武扬威,“你看看我的腺体,这事儿往小了说是吵架,往大了说,就是你家暴了。”陈惟晚心如刀绞,面上努力端住,垂下眼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全是我的错,我等下送你回家,你想要任何补偿都可以告诉我。”林莫辞原本是想借机套话逼他说出病情,听他还要送自己回家,当即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虐待了我,然后赶我走?这就是你的赔偿?”陈惟晚安静了一会儿,他一瞬间在脑海里清算了自己目前能给林莫辞的全部赔偿,竟然直接道:“我把我名下的集团内股份全都给你。”林莫辞:“”他直接就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憋了一肚子脏话忍住没说,除了愤怒之外竟还有些变态的好奇,气道:“值多少钱?”陈惟晚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数字,好长一串零。有电视剧里富二代渣a祸害完oga拿钱解决的味儿了。林莫辞一时之间也懒得数后面的0有几个了了,直接甩开他的手讽刺道:“我竟然不知道我男朋友这么有钱,你是不是每次伤害完我就要砸钱解决,你你气死我了。”他们之间很少出现他在发火而陈惟晚乖乖挨训的情况,林莫辞骂着骂着就有些停不下来了,看见陈惟晚一脸自责无比的样子,还不肯放过他:“怎么不说话。”陈惟晚看他情绪太激动,额头上都冒汗,怕他感冒先把屋里空调调高了几度,说了句:“我不知道还能赔什么,我只有这些。”说罢他又拿着杯子喂了林莫辞一口水,怕对方骂得嗓子发干。“陈惟晚。”林莫辞怒目圆睁像个条恶犬,动手戳着陈惟晚的胸口道,“你就不知道赔别的吗?”陈惟晚由着他出气:“你想要什么,我一定赔你。”林莫辞怒极:“我就想要你!”陈惟晚怔了一下,一瞬间几乎心理防线崩溃,可理智仍牵绊着他,心里一阵抽痛地道:“小辞,你最好还是回家,如果你继续在我身边,我没办法保证”他要把林莫辞从身边推开,然而他并不舍得,因此每个理性的字说的都像是在剜自己的心,说着说着就卡了壳。“回家,然后呢?以后也跟你分开?你知道你这句话基本等于在在跟我”在跟我提分手吗。林莫辞见他话里真是要把自己往外推,顿时真的难受起来,心口又酸又恼,直接甩开他,拿手指着他骂道,“你听不懂人话吗,老子说了就要你!不是什么都能赔吗,怎么还带变卦!”陈惟晚两首按在他胳膊上稳住他:“你别生气,别乱动,小心疼。”林莫辞连喘气都不顺了,他看着陈惟晚眼里的关切和伤感,一时之间也没力气再跟对方发火,犟道:“我算是明白了,我就算现在问你的病到底是什么,你八成也会胡说八道。我干脆不问了,反正不管你是什么病我都跟定你了,你爱说不说。”见陈惟晚还沉默着,林莫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你别想推开我,我准备当不识好坏的小瞎子了!”陈惟晚顿觉心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堵的疼,他伸手盖住了林莫辞的手,像是被他的话冲击到了,许久才缓过来,抬起眼看了一会儿,轻轻抱住了林莫辞,声音沙哑又发颤。“小辞”动作有多轻,心里的情绪就有多汹涌。他怎么可能真的舍得让林莫辞离开身边。一切理性与克制都无法压抑住他汹涌的感情,只让陈惟晚恨不得把面前的少年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体内流淌着的病态因子无时无刻不在旁敲侧击———打断这个人的腿,毁了他的腺体,困住他,伤害他,弄脏他。没了翅膀的鸟,死了也飞不出去。在意念里,阴暗无时无刻不在偷袭他的意志,试图主宰他的行动。可现实里,他却因为担心磕着碰着林莫辞,连拥抱都是蹑手蹑脚的。“我没有让你走,我不是在让你走。”陈惟晚抱着林莫辞轻轻的道,“我绝不会再伤害你,我”原本鼓起全部的勇气才说出的那句“送你回家”刚出口就在林莫辞的炽热表态里尽数灰飞烟灭,他没力气做成熟的陈惟晚,只能像任性的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般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