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话说出来,陈惟晚仿佛被人戳了心窝,根本没法再对着他发脾气了。“以后别跟他聊了。”林莫辞连忙回头看着他点头:“我知道了。”他见陈惟晚还没动作,可是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却不退反增,没忍住又开口请求道:“标标记我吧”看着他被欺负到有些泛红的眼,陈惟晚顿了一下,深感自己也不太经撩,露出了尖牙磨蹭在了他的腺体上,仍然坚持着没咬下去,闷闷地道:“如果我跟白见贤一起掉水里,你救谁。”林莫辞没想到一场刑讯逼供演变成了幼稚园发问,他把那句“我不会游泳”憋回去了,明智的喊道:“救你!”话音刚落,陈惟晚松开了桎梏住他的手,从后背抱住了他,收着力气咬了上来。空气里的樱花香立刻变得更浓,陈惟晚心里暗自思忖起来。怎么逼迫着都收不好,说明林莫辞的缺乏症一定是要完全标记才能治好,否则就对信息素一点控制力也没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决定这周再去见一下傅医生。治疗基地傅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翘着腿坐在沙发椅上,他身上挂着听诊器,翻了一会儿陈惟晚的检查报告道:“稍微有些改善,但是还是不能保证你意识模糊时不会无故发病。”“心理暗示,信息素控制训练,密室停药,仪器治疗,你提出的所有方法我都做了,为什么还是不行。”陈惟晚皱起眉来。“首先,你的病一部分是生理因素,不是一下子能改好的,其次,心理部分你也并没有真的彻底改善。”傅医生单手撑着下巴道,他拿手指了指陈惟晚的心口,“有些潜意识里形成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你仔细想想,你现在真的没有患得患失的情绪了吗?”你现在真的没有患得患失吗……陈惟晚闭上眼思索着。那怎么可能呢?他至今没有解开林莫辞脖子上的颈链,就是最好的证据。陈惟晚捏了捏眉心:“那按照我现在的情况,这样的速度治疗下去,要多久才能治好?”傅医生看了一下治疗记录:“看你这个速度,至少三年,五年也有可能。”“不行。”陈惟晚想了一下,“等不了那么久。你刚才跟我说完全标记时也容易失去理智发病,但是我要在高三时就对我的oga进行完全标记,有别的办法吗?”傅医生卡壳了一下,显然是被他的话堵到了,他干咳一声拍着陈惟晚的手道:“诶,年轻人没必要这么急,适当禁欲有什么不好呢?”陈惟晚表情认真的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色中饿鬼,是因为我的oga有信息素缺乏症,而他想报考军校,我必须要在军校的审核前帮他治好。”傅医生一下子愣住了。而他愣住的原因一是两个一起患了稀有疾病的人撞到了一起,二是为了这世界上竟然有想参军的oga。而这个人的alpha竟然还不觉得对方是个疯子。陈惟晚有些焦虑的问道:“有没有别的办法?您再想想好吗?”“办法确实有,但是”傅医生有些犹豫,“其实我之前预约了德国的治疗基地,有专家可以专门治这个。原本我是要名额给另一个人的,但是如果你很急也可以给你。就是不知道你的时间上合不合适,因为这个只能按照预约的时间来。”“我可以,只要是能在高三前治好,时间我都可以。”陈惟晚仿佛是抱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握住了他的手。“那好,明年的夏天,七八月份你去吧。”“七八月份”陈惟晚愣了一下,“只有这个时间段吗?”“对。”傅医生向后一仰,靠着椅子背,“我现在再预定的话要到后年的七八月份了。”陈惟晚低下了头,似乎是变得纠结起来。七八月份,那正好是“我原本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按照我新研究出的治疗方法来,应该能治好,只是疗程久一些。”傅医生干咳了一声,“既然你急,只能去治疗基地了。但是我先说好,那边的治疗方式更极端一些,治疗过程会痛苦很多,且治愈率只有百分之七十,失败了还有可能让腺体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你你再想想”傅医生看他面露难色,以为他是在退缩,理解又体贴的继续劝道,“其实你想一下,oga哪有真能上军校的,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当的。”陈惟晚低头冥想了一会儿,仍然没有说话。窗外榕树上得秋蝉在做着最后的嘶喊,诊所二楼开着窗,传进来一阵吵闹声,又夹着已经泛凉的萧瑟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