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日宴,却像是名利场,来来往往的人里,只有林莫辞在无人的角落牵住了陈惟晚的手。他说:“晚哥,生日快乐。”陈惟晚的耳边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听不见了周围人欢笑着什么,他看着林莫辞,一时之间失了家族教养和礼仪。他当众亲在了林莫辞的额头上。“我是可以娶你的大人了,你也要好好长大啊。”天光微亮,张某在白夜酒吧里打工了一整晚,如今已经接近六七点钟了,酒吧马上就要打烊了。他看着同样来这边打工的柳娩正吃力的抱着一箱酒,上去帮了一把,和她一起抬了过去。柳娩点点头,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而后面色有些难堪得不再说话。她几个星期前通过林莫辞的介绍来了这边打工,但是从此后林莫辞却再也没回过她的消息,而今天恰好是她答应那人“帮忙”的日子了。她心里正极度的慌乱和不安。张某也是林莫辞的朋友,有时会跟她聊两句。每次张某聊起林莫辞救他时的英勇身姿都一副喜笑颜开的得意样子,仿佛是在炫耀自己亲儿子似的。这次是她主动的提起了话题,她说:“张某,你觉得我们oga,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们到底有什么价值呢?”张某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为她是家里条件苦在丧气,安慰道:“社会上有很多不用体力就能做的工作啊,我就希望以后可以一直读书,读历史,做学术”“读书?真羡慕你。”柳娩抬头,眼眶微微发红,“你家里人起码还愿给你钱读书。”张某却解释道:“我家里条件也不好,不过现在学校也有很多福利啊,助学金什么的,你想回到学校,可以申请。”他前几天刚申请的助学金,学校安排负责的同学去上门考察时,去的人还是纪楠玉。纪楠玉因为跟林莫辞不对付,一直也没给他好脸色,完全是一副要给他好看的样子上的门。然后看着他家的装饰和卧病在床的老人,纪楠玉恶狠狠的替他打扫了卫生,将他记录为非常贫困且极其刻苦,又陪他爷爷聊了半天才走。张某现在想起来还想笑。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可是我们是oga啊,读书真的有用吗?你觉得这个社会需要我们去读书吗?”柳娩抓着他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张某有些不明所以,他身边有许多刻苦而努力的oga,而他刚刚才想过的纪楠玉就是典型代表。他疑惑道:“可oga不也应该努力奋斗吗?”然而柳娩却继续情绪失控,她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张某说:“你错了,现在oga的数量那么少,beta生育率又低,所以我们oga在这个社会上最重要的功能——应该是生育啊!”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几乎自言自语道:“只要是生育,给哪个alpha生不是生,oga就应该放弃愚蠢的梦想而被人豢养,被谁养都一样吧”张某一直很不认同这种把oga当生育机器的价值观,他自觉话不投机,选择了敬而远之。柳娩仍在原地的看着自己的手,失魂落魄。大约七点半左右,外面已经彻底明亮,结束了宿醉的人们又穿着光鲜亮丽的走回了街上,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依次散了,张某被店长要求着最后一个走锁门。他不小心在更衣室里迷糊着睡了几分钟过去,再醒来时准备换完衣服就关门走,却听见了外面有人在打电话。“我我好不容易才又跟他说了,他今上午十点左右会出来见我”“我爸那笔钱”“好,好,谢谢,我知道,但是你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林莫辞还是未成年,这是犯法的,我不想当从犯”是柳娩的声音?!张某立刻推开门质问道:“你要对小林子做什么?什么犯法?!”柳娩有些恐慌的回头看着他,挂断了电话后支支吾吾道:“你还没走啊……”张某不依不饶的走上前:“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在跟谁打电话?”“没有,我没提到小林子,你听错了!”柳娩急忙的辩解道。张某仍然不敢相信,他后退一步,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想要先提醒一下林莫辞不要乱出来。下一秒,他就被柳娩狠狠的抢走了手机,又猝不及防的被踹在了下身,推进了更衣室,他急忙忍痛站起来拉门,可是门已经被对方从外面锁住了。白夜酒吧一旦清场了起码要到晚上五六点才开始有人来,而没了手机他就相当于与世隔绝,谁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张某急忙的拍着门,疯狂的大声喊着“开门”“你到底要干嘛”“你疯了”“小林子帮你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