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遇到这种事,正常人都会惊慌失措,更何况是一个手无寸铁,平时没什么运动的文弱书生。“大……大人,你别急,放松,放轻松,千万别动啊!”转而看向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蕊儿,苏木只觉得脑门子疼。“蕊儿,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嘛?”“我要干嘛?我要为父报仇!”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愤怒,蕊儿脖子上青筋若隐若现,双目通红,右手微颤着,举起了匕首。苏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袭击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但看她那义无反顾的架势,仿佛是有备而来。只是,她的手上怎么会有匕首?难不成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还有,她不是被关押在小跨院吗?看守她的人呢?就在这时,周围忽然人头攒动,齐刷刷地冒出无数人,有带刀侍卫,也有举着弓箭的锦衣卫。蕊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并不是什么十步杀一人的绝世高手,就算她秉着必死的决心,临危还是会乱。趁她微微一怔,分神的那一瞬间,苏木见机很快,电光石火间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让她好好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掏出了平时惯用的火铳,想也没想,冲着蕊儿的脑门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巨响,献血溅了中年男子一头一脸,蕊儿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直直地向后倒去,手中的匕首险之又险地划过男子的脖颈,幸亏倒下去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软绵无力,只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划痕。一切发生在一瞬间,满院子的人尚未有所反应,突发的劫持人质事件就此结束了。风轻轻地划过树梢,留下阵阵“沙沙”声,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院子里寂静如斯。中年男子脸色煞白,看着像是大病初愈,没有一丝血色。不知道是被蕊儿的匕首吓的,还是被苏木那惊艳的一枪“爆头”吓的。不管怎么样,中年男子被溅了满头满脸的血,狼狈不堪地站在那,仿佛吓傻了,作为始作俑者,总归是要负点责任的。苏木罕见的良心发现,把还冒着烟的火铳往中年男子手中一塞,好言相慰:“大叔,你别怕,刚才那声音是火铳发出来的。喏,就是这把。还有,劫持你的凶手已经死了。没事了,放心吧!”身后传来一个重重的脚步声,苏木回头,见素来沉闷不喜出声的崔千户居然满脸煞气的冲了过来。苏木以为他是赶来保护自己的,笑着挥手道:“崔大人,没事了!犯人已经死了……”话音刚落,却见崔千户跟中了邪似的,突然发难,“唰”的一声抽出绣春刀,空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寒光,银光闪烁,刀光直劈而来。我靠!怎么回事?你大爷的!苏木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下意识地将呆若木鸡的中年男子,狠狠推向一旁,自己则转身,迎面而上。做完这一切,刀光已至,苏木脚下一个踉跄,退后一步,眼看避不了刀锋,只能硬着头皮硬抗。伸出双手,“啪”的一声,不要命地双掌合十,勉力夹住了气势如虹的刀身。只是,她的动作虽然到位,内力却远远不足,崔千户双目通红,犹如嗜血猛兽,双手持刀,用力一转,刀锋由劈变砍。苏木若不及时撒手,势必双手经脉齐断,从此沦为一个废人。就算是撒手,勉强躲过这一劫,也躲不过后面绵绵不断的攻势。眼看要身首异处,死的惨不忍睹,身旁突然冲出来一人,一招熟悉的空手入白刃,替苏木接下了后招。“不要啊!”苏木一声惨叫,那人手无寸铁,空手入白刃对付简单短小的兵器还行,对上锋利沉重的绣春刀基本没什么胜算,这完全是以命相搏。成功了也就算了,若是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那人也足够强悍,一招没有夺下绣春刀,居然以血肉之躯替苏木挡了一刀。幸亏,苏木没有后退,绣春刀砍中那人的瞬间,苏木想也没想,又用手掌合住了刀锋,及时卸去了几分凌厉的刀势,但就是这样,那人仍腹部中刀,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看来伤得不轻。眼看两人要命丧当场,就在苏木绝望无奈的时候,数道羽箭,破空而出,射中了发狂的某人。崔千户持刀横立,怒目圆瞪,似要发狠继续砍下来,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把苏木一刀两断,才能平息他心中无穷无尽的怒火。然而,身体中箭,体力不支,最终他只能以绣春刀拄地,喘着大气道:“老天……真他妈的没长眼……”说完,“噗通”一声,终于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