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黎拎着两盒草莓回来的时候,阮景正在拖地。
“呦,阮教练真够勤快。”
项黎放下水果,俯身在瞄了一眼空荡荡的鞋柜,“我拖鞋呢?”
阮景停下动作,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我?”
项黎巡视一周,道:“稀罕,这屋里除了咱俩还有别人?”
阮景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此时只恨自己当初报复的太过着急,竟让人抓了把柄。
一时失足千古恨,这种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项黎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歪,挑眉看向阮景,“茄子呢?”
“……”
阮景垂眸望着他,半晌转身走向厨房将菜端出来。
项黎端详着阮景那要变不变的脸色,只觉得心中积攒的那股郁结之气都倾斜而出,十分过瘾。
项黎坐到餐桌前,盯着阮景将菜放到桌面,登时变脸,一拍桌子,“你逗我玩呢?”
眼前这盘乌漆嘛黑的东西是人可以食用的东西?
阮景神色一凛,“我都说了我不会。”
“得得。”项黎懒得和他较劲,“点外卖吧。”
阮景不动声色地打量项黎的表情,看不出情绪,生气了?
阮景抿了抿唇,这样不行,他必须精准把控好尺度,既不能让项黎生气和他鱼死网破也不能让对方太过喜欢纠缠自己。
这个平衡实在难把握,甚至比阮景从前做过的所有项目都要复杂,项黎这人性格激进,和项家沾的亲戚暂且不提,背后还有盛亦旋这个金主,更加难搞。
阮景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叹气出声。
等等,盛亦旋。
他突然从脑海中捕捉到关键信息,据沈本统计,这位盛小姐性格直率威名远扬,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她能允许项黎背着自己乱搞?
那如果盛亦旋撞见他们两个再一次,是否就会结束这段你不情我不愿得关系?
这个想法刚出来一秒就被阮景否决,不行,这样有损他的名声,有这样一个黑历史若是被盛亦旋在圈子里传一传,他就彻底可以卷铺盖从滨城走人了。
待回过神,阮景发现项黎已经不怀好意盯着自己很久了。
客厅不大,容纳两个成年男子显得有些狭隘,阮景向来不喜欢与人共处一室,他平静地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项黎从背后叫住他,“阮教练,你吃什么?”
阮景头也不回,“随便。”
项黎望着阮景的背影,眯起眼。
“做什么?”阮景皱眉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我连回卧室的自由都没了?”
项黎:“当然有,只不过我现在要放东西。”
阮景后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看着项黎转身去拿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