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黎想去摸指南针,暂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些玩意都锁在隔壁,他不敢动,不敢离开这唯一确定的不会让他迷失方向的坐标。
手一直在抖,酸软到没力气抬起来拍门。
项黎的手慢慢下滑,最后的低语被泯灭在狂风中。
“……把门打开,我就原谅你。”
嘟嘟嘟——
手机又震动了几声,终于因电量告罄结束运作。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忙~请稍后再播……
刘聿恒叹了口气,将手机收了回去。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刘聿恒站起来来回踱步,脚步声叠加,由远及近靠近过来。
刘聿恒立刻起身,见是项高明走了过来,他立马上前去迎,“项伯父。”
他没比项黎大多少,一直以来都如此称呼。
项高明提着果篮,看向手术室,“怎么样了?”
刘聿恒微笑着接过礼物,轻快道:“没事,一个小手术,连少爷都没告诉。”
项高明眼神责备:“是什么手术,连我都要瞒着。”
“还不是怕您担心。”刘聿恒说话滴水不漏,“您知道的项总喜欢清净,要是生病的事传出去,只怕前来看望的人要踏破门槛,只是个割阑尾的小手术,项总不想闹的动静太大。”
“只是割阑尾吗?”项高明又询问,他查到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之前偶然看到大哥在吃药,回去一查,那分明是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药物。
项高明不禁冷笑,这个刘助还真是八面玲珑,都进手术室了还对他严防死守。
他面上一哂,“下次这种事一定得告诉我,别人就算了,项原承蒙他大伯这么多照顾,怎么也得来看看。”
刘聿恒受教,“记住了。”
项高明并没在这呆太久,更像是来探查情况,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刘聿恒内心总觉得不安,他双手紧握,盯着红色的手术灯牌。
忽然间。
灯灭了——
—
雷雨交加,乌云密布,满天黑色倾城压下,好像要将这座城市吞没。
阮景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雨水被雨刮器刮落。
他开车围着公路漫无目的地绕了好几圈,最终迫于大风不得不停下。
应当是大风刮断了线路,这片老化的居民楼全都断了电。
此起彼伏的吵嚷声从远处传来,阮景盯着远处那其中一栋竖立的高楼,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刮动金属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哭。
阮景听的很烦躁。
半晌,他踩下油门驱车往那栋暗黑大楼开去。
橙黄色的灯光雾蒙蒙的照亮,又消失在长路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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