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么了?重复一遍。”顾云锦咬了咬牙,说道:“太孙殿下的身子,只允许太孙妃一个人看。”“太孙殿下是谁?”“你!”“太孙妃是谁?”“我。”“重新组织一下这句话。”顾云锦站在床边,真想掀开帘子,进去打他一顿,这人无耻起来,她比不过。可是打死了会心疼,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宠着吧。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身子只允许我一个人看。”话落,顾云锦总觉得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但他没料到,谢亦温又开了口:“云锦,你说,人与人知道是不是要公平?”“什么公平?”“我都为自己作保证了,你是不是也要为自己做保证?”顾云锦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这个茶盏,沉声问道:“殿下,想要我怎么保证?”“这样,你跟着我说就行。”“我顾云锦的……”砰朗!一声响,顾云锦手中的茶盏已碎,碎片掉在了地上,水也溅了顾云锦一身。顾云锦低头看着面前的这一片狼藉,微微勾唇:“殿下,我一不小心就把茶盏捏碎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谢亦温懵了一下,急忙改口:“没说什么。”“不对啊,刚才殿下不是说什么要公平,保证什么的吗?”“没,没有,你听错了,水溅到衣裳上了没有,让惊鸿带你去换一下。”顾云锦见他改口改得很快,抿唇就笑了起来,“衣裳倒是没事,殿下还渴吗?我再给你倒一杯。”“不,不渴了,你坐会儿。”“行吧。”顾云锦应着,但并没有去坐,她出去看到丰止在外面站着,她轻声说道:“殿下应该渴了,你给他递杯水。”丰止点了点头,便进了屋内,端了杯水给谢亦温。“殿下,大娘子说你渴了。”谢亦温淡淡的嗯了一声,想起顾云锦今日来时的样子,她看上去很好,掩饰得像平常一般。与人招呼,与他说话,然后开开心心的吃早膳。但她明显心头有事,甚至有些不开心,以前她开心的时候,一笑眼睛都弯弯的,今天她的笑都很努力,很认真,眼睛却是一动不动。他看着丰止说道:“你让子缨公子进来一下,就说我有点事情想问她。”“就她一人?”谢亦温微微蹙眉,“你也进来,让惊鸿带大娘子去换身衣裳,她衣裳刚才洒水在上面了。”“是!属下这就去。”看着顾云锦跟着惊鸿去换衣裳,胥子缨才随丰止进了屋。一进屋,胥子缨就先声夺人开了口:“殿下这一夜,可否因为心不安不能入睡啊?”☆、胥子缨说得足够直白,谢亦温在账内躺着,看不到胥子缨此时的神情,但听她这语气也依稀能猜出她的心情来。“为何没告诉云锦?”谢亦温问,胥子缨轻笑了一声:“我想听殿下证实,是否如我所想,今日的早膳,很是丰盛,样样儿都对大娘子的胃口。”胥子缨的话,意有所指,谢亦温沉声回道:“专门为她而准备,自然对她的胃口。”“殿下此番算计之下,对她有几分真心?”胥子缨问,谢亦温忽然就笑了,他倒是想没有真心,可惜心不如他所愿。“我只有一颗心,心里也只有她一人,未曾有分。”谢亦温话落,胥子缨微微蹙眉:“殿下这话,我不太相信。”“毕竟殿下能舍了自己去筹谋,真心待她?你若死了,她怎么办?”“我既然是筹谋,那必然不会死,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谢亦温言辞间透着趁着冷静,胥子缨闻言疑惑问道:“若是,大娘子不曾请到我,殿下如何解毒?”“子缨公子以有起死回生之术而留名,难道不知北域有一位用毒高手,尝遍天下之毒,只想以毒王立于世吗?”谢亦温的话落,胥子缨的脸色骤变,缓缓的攥紧了手,“殿下寻到了他?”“他比子缨公子还是好寻一些,这毒,他亦能解。”胥子缨站在桌旁,垂着眼帘:“所以,解药殿下早已弄到手中。”“这是自然。”“殿下如何确认那药能解此毒?”谢亦温眼神平淡,漫不经心的回道:“自然是解过。”胥子缨看着褐色的床帐,帐内的谢亦温,是何等的狠心,能对自己下如此毒手,顾云锦呢,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软又善良,何谈对手?“解了毒,殿下又自己给自己下毒,造成如今这般模样?”谢亦温未回,只是说道:“子缨公子,我不知你与云锦的真实关系,但她请你能来,说明你们也是要好的,我对自己还是对外人如何狠心,都与她无关,我不会欺她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