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心呢?
许是猜测到她心中所想,景晨抬起了头,她抵着她的额头,一双赤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
长安回以轻笑,眼前人,是景晨却也不是。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地弧度,再度勾上了她的脖颈。
莫说她无法确定眼前人,就是自己,她又如何能分辨。
是她自己,还是……
“殿下。”碧琴从旁低声提醒。
思绪收拢,长安并未及时给皇城司指示,而是缓缓地饮了口茶。
在场几人如何能揣度公主的心思,几个人心提溜着,皆跪伏在地上,听从长安的发落。
“既已查明,便交由指挥使审讯便是。”长安的神情淡淡的,显然对此次上表的事情并不在意,“还是说卿有所顾忌?”
此言一出,指挥使当即跪伏,心中恐慌不已,即便多年在长安手下办事,仍是忍不住心惊胆战。他悄悄抬眸看了眼长公主,只见长公主神色如常,仿佛浑然不在意自己所讲之事。
“殿下,刘氏是官家的乳母,若令皇城司介入,唯恐官家同殿下心生嫌隙。臣惶恐。”
乳母又当如何?长安淡淡地瞥了眼指挥使,唇角勾出十分骇人的弧度,回道:“那便留个全尸吧。”
天家女,到底都是冷硬心肠。
长安如此态度,皇城司这群人自然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做。她也不愿因这等小事耗费心神,想了想,又道:“卿见多识广,可知玄机?”
玄机剑。
谁人不知玄机剑乃是燕国司马一族的族长佩剑。坊间传言,玄机见血,飞鸟尽亡。玄机剑传承了数百年,然而可曾真有人见过司马一族使得此剑?
不曾。
长剑在战场上从来都不是主要兵器,就是景晨在袭爵前,征战沙场时,她惯常使用的也是大弓。
然而,怎的到了如今她玄机剑不离手了呢?
她回想起在燕京城外第一次见到景晨与玄机剑的场景,眉头紧蹙。
“臣听闻,玄机剑非司马族长不可拔出。这柄剑好似认主一般,传言在建德二年,北燕曾有贼人盗取玄机剑,剑指司马宏,被此剑反噬,周身的精血都干了。”
长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建德二年便是北燕的壶稳六年,而司马宏不是旁人,正是景晨的曾祖父——景宏。可若是传言不错,这景宏便是在壶稳六年薨的。他的死可与玄机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