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星夜造访韶的闺房,如此……”长安瞧她如此不见外,淡道。
二人面对面坐着,萧韶的神色一丝不差地落入景晨的眼中。知晓她并未生气,景晨便也不客气,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这才说:“我还未问姑娘前日如何入得我府,怎的姑娘今日还怪起我来了?”
“前日入司马府?”萧韶偏了偏头,眼里带着疑惑,“大司马今日方归,前日我如何入得你的宅邸?”
伶牙俐齿,惯会装相。
景晨垂首轻笑,脱口将自己的腹诽说出。
装相?长安对此并无异议,若非装得好,她如何能够近得了景晨的身。
她笑了笑不置一词,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景晨。过了会,这才问道:“敢问大司马今日前来是找萧韶还是……”
“找你。”不等长安问完,景晨开口回道。
萧韶也好,长安也罢,找的便是你。
“哦?大司马有何事需同我商议?”不复平日里萧韶那副柔弱坚韧的模样,长安眼里满是戏谑,她觑着景晨,倏然一笑。
“我欲娶你为妻。”
我愿
我愿
偌大的屋子里,松香弥漫,独属于楚京的味道一点点地将景晨身上也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痕迹。
景晨立在原地,直直地看着面前的长安。
长安实在没想到景晨竟然会如此突兀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头脑一时间有些发懵。待思绪稍稍清明后,抬眼就看到景晨蹲在了自己的跟前,而她面上的白玉面具更是近在咫尺。
世人皆知景晨以白玉覆面,用以遮掩毁容的面容,可无一人能有如此近的距离细细查看她面上的白玉。
只见这白玉做工极为精致,上头的符文在烛光下隐约可见,而在符文之上更有浮光在上面流淌着。长安的目光在符文上流连,不知到是什么原因,她竟觉得面前的面具是那样的熟悉。
好像,这面具,合该是她的才是。
正心虚纷乱之际,景晨的声音冷不防地入耳,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馨香,道:“姑娘,你可听清了我所说?”
这房间就这么大,她如何听不清景晨所说。长安垂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景晨。她少见地穿着青色的锦袍,白玉面具将她的眉眼与鼻子尽数遮挡住,独独露出一双满是真挚的双眸来,让人根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