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人大多都聚到了干清宫忙碌,别的宫殿倒没什么人。
到了偏僻处停下,将赵妃放了下来,那赵妃一路上被秦忍将全身上下揉搓了个遍,早已是面色潮红,娇喘吁吁,玉腿酥软,伏在轿旁,只顾着喘气。
秦忍一捏她俏脸,笑道:“娘娘莫急,今日是不行了,且请将养两日,来日有得你浪的。”说罢,踢踢轿底,那轿子便如飞而去。
贵妃娘娘倚在墙上歇了一阵,窥得四下里无人,便急急地回了寝宫,已是疼得冷汗直冒,解衣查看下体,已是红肿如桃。
心中不禁暗暗担忧,这伤怕是没个三五日好不了了,偏那侯爷又是虎狼般的人物,若是这几日他一时兴起,自己可怎生是好?
忽地想起,入宫之前,来教导的宫女曾给自己一小瓶药液,说是侍奉皇上之后,涂抹下体用的,半年来都不曾用得,仍在梳妆台上搁着。
便即翻了出来,全数抹入下体,过得一阵,果然疼痛大减,便即稍整妆容,急急赶往干清宫去。
且说秦忍上得金銮殿,但见大殿之内,人头涌涌,直排到殿外去。
平时从不上朝的皇亲国戚,功臣勋贵都在场,那些平时根本没资格上朝的京官们,也都到了,一色的白衣,乌纱帽上挂了白绫。
盖因今日两件大事:立新帝和哭旧帝。
这是所有六品以上京员都必须要到的。
众人见德威侯到了,纷纷让开了路。秦忍直趋殿上,只见两位老学士和六部尚书都在,在他们旁边站着的便是两位皇子和内监冯能。
秦忍急忙上前向两位皇子行礼,二皇子张叙畏畏缩缩地还了礼。太子却哼地一声,只是点了点头,连礼了不还了。那冯能已道:“侯爷好啊!”
秦忍苦着脸道:“下官满腹忧愁,怎么能好得了,倒是冯公公,满面红光的,有什么喜事啊?”
冯能心中大乐,皇帝死了,侯爷你的靠山也倒了,你不愁谁愁啊,眼瞅着我这靠山就要上位为帝了,我的日子可就要风光起来了,我不喜谁喜啊,嘻嘻一笑,道:“侯爷过奖了,也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脚上一痛,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转头一看,太子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下面百官也全都静了下来,睁大双眼盯着他,心中还有些莫名其妙。
原来秦忍对他说话的时候,故意用上了内力,声音不大,但百官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转过头来,却正见着冯能笑嘻嘻,洋洋得意的样子,这下子可全都怒了。
可不是嘛,皇帝新丧,举国悲恸,唯独您冯公公满面红光,喜气洋洋的样子,敢情这皇帝死了,您老高兴着呢。
本来就对阉人没什么好感的官员们,哪有不心中恼怒的?
要不是两位皇子,三公六部都在这里,朝堂之上又坏不得规矩,耿直些的官员,都要上来围殴他了。
太子张敞心中也是暗恼,你个阉人老糊涂了,你要高兴哪里不能高兴,偏偏在这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喜上眉梢,这不是找死吗?
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个蠢货当帮手?
见他还是愣愣的,也顾不得许多,低声喝道:“你给我消停点,父皇刚死,你喜的什么喜,不要命了?”
冯能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上了秦忍的当了,怒目瞪着秦忍,直恨得牙痒痒,可是话当着百官的面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想抵赖也是不成。
那些外臣们本就和内官不大对路,这回找着由头了,还不知道得怎么刁难咱家呢。
这可真是欲辩无辞,欲哭无泪了。
秦忍却只作不见,吊着脸,向他拱拱手,站到了两位老学士之下。
心中却是暗叹,此等阉人,喜怒形于色,好恶不藏于心,胸无城府,有何可怕?
先前倒是高看于他了。
当下百官齐聚,依班而列,便即开读遗诏。
本来是文华阁大学士刘简的事,奈何老刘七十有余,走路都呼哧带喘,如何还能读了圣诏。
这事便由礼部尚书李义代劳了,这位李尚书三十有余,方当壮年,长得粗矮肥胖,肉团团一张肥脸,平时不喜自笑。
这当口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满脸肥肉都耷拉下来,笑是不笑了,却比哭还要难看。
遗诏也不长,开头简略地述说了一下自己一生的政绩,便即道:“……太子张敞,勇而刚愎,悍而不仁,行事莽撞,残忍好杀……”
听到这里,大殿之内顿时“嗡”地一声,群臣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的遗诏,没有说命太子即位,反倒在这里评议太子,是何道理?
虽然这些说的都是事实,但是……难道……有聪明些的官儿已猜知其中内情,向太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