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有大批流民进城了,这些人里面肯定有郴州本地人,他们当初离开郴州的时候匆匆忙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房宅之类更是不用说。现在回来,免不了会有些纠纷。
袁大人的意思是一切凭证据说话,若是有证据证明,那就物归原主,若是没有,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大人放心,流民再多,郴州城也不会乱!”
张时文掷地有声。
袁博文心里踏实了不少,张时文做事一向给力。只有郴州内部不乱,他能保证外面的乱一时半会烧不进来。
“晋州和郴州之间的班车要不暂停一段时间吧!”
张时文吓了一跳,胡仲之和钱大人也连忙出声。
“大人,我等知道流民一多,城外必定不会太平!但这班车实在作用太多!最好不停!”
袁博文只知道班车火热,每天有很多人排队买票,但具体数据他还没有看。
“我和府衙几位大人昨日算了算班车运营后带来的效果,从晋州到郴州的这趟班车一直满员,近来很多晋州民众在郴州置办了宅院和铺子,他们还把自己种的菜也带到了郴州售卖……”
“郴州到晋州的班车,刚开始没有那么多人乘坐,现在也多了起来,排队买票的情况比晋州那边更火热了。晋州的物资虽不多,但价格公道,已经有不少商贾专门在晋州买到货品后,带到郴州来售卖……”
张时文的话还没有说完,袁博文就明白他的意思。班车开通后,两座城市的来往便捷了许多,促进了商贸往来,也让府衙的税收增加了不少。
他想了想。
“班车不停……也可以,但是要注意路途安全!现在,随从护卫还是只有一个人吗?”
现在没人管他们死活了,自负盈亏,那自然能挣钱就要办法挣钱了。赋税也是地方财政的重要收入之一。
张时文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已经是两人!”
“那就再增加一个人!乘坐的人也跟他们事先交待好!”
现代的公交车还有各种保险,这里一时半会讲究不起来,不过可以事先跟旅客言明,免得真出了事,有人找麻烦。
张时文应下了,“我等必会事先说明!”
袁博文将事情交待清楚后,离开了。
胡仲之欲言又止,看着袁博文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才转过头。
“袁大人倒是沉着,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都没见慌乱,也不知道军中是怎样打算?”
张时文笑着说:“军务大事,不是你我能窥视,咱们做好府衙的事情就行。”
一旁的钱大人也笑着点头:“袁大人不慌,定然是心里有数。咱们也不用担心。”
胡仲之看着张时文和钱大人,无奈摇头:“你们俩倒是有恃无恐,就这么相信你们的袁大人吗?”
张时文笑了。他知道胡仲之心急,想打听军中的动向,虽然他也想知道。但是军务大事,确实不能随意透露。
钱大人笑呵呵说:“当时在晋州,我们跟你们现在的想法差不多,但后来不仅晋州保住了,袁大人还拿下郴州。我就明白了,跟着袁大人一准没错,他不担心,那自然是心里有数,咱们也不用担心。再说了,咱们担心,有用吗?”
胡仲之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晋州那地方他去过,不到郴州的一半大小,城墙也不高,周围几乎一马平川,这样的州县想要在北凉的铁蹄下幸存下来,着实不容易。
如今的北地,几乎遍地生灵涂炭,独晋州安好,这里面袁博文的功劳最大。周围的人信服他,不足为奇。
军务大事,确实不能随意窥视。
随后胡仲之又想起了泗阳关已破,北凉人南下的事情。心里一片凄凉。南边的繁华转眼就要成空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
那镇北王威名赫赫,也不过如此!
袁博文回到军中后,又写了一封信,让人给晋州那边送了过去。
这天,郴州城里果然传出了风声。三天后,郴州城外的流民骤然多了起来,泗阳关已破,北凉南下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
北凉南贤王萧南召攻破泗阳关后,很快拿下南城和锦阳,听说已经到了西宁城下。
这几天,谢云溪一直没有出门,好在府里的院子够大,她并没有感觉烦闷,对城里城外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郴州城里的流民最近虽然多了不少,但还算平静,小偷小摸的事情有,d砸q杀倒是没听说。城内的巡防很严,发现了闹事,处罚不轻。
谢记粮行和布庄的生意都很好。经过了上次的军需粮草售卖事件后,郴州城里的粮价这次没有上涨,依旧维持着原价。
不过,听说周边的粮食涨价涨得很厉害,但这股风没能吹到郴州和晋州来。
谢记布庄的棉布棉衣销售的非常好,尤其棉衣,在刚开始流民大量进城时,曾一度卖断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