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知,但谁被抓了现行,心中应该有数。”
亦无殊低声笑起来,“既然被抓了现行,那不如,我不走了?”
他揶揄之意不掩,翎卿现在也不能起身赶他走,他就是舍下这张脸皮赖在这,翎卿能拿他如何?
“翎卿怪我今夜又来,可翎卿自己不也是才过一天就开始想我?”
翎卿忽的从被子里拱出头,面颊有些汗,鬓角和鼻尖轻潮微湿,心跳急促,“师尊……”
他低低地唤,“快出去。”
亦无殊压不住被子了,他的掌心热得不像话,好像激烈运动了一场,胸口被压迫着,指尖都在鼓噪着心跳,“翎卿是在求我吗?”
翎卿在被子上蹭了下脸颊,还是有汗流进了眼睛,眼梢湿的不成样子,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那是泪水。
“不是……是威胁。”
可惜他的威胁委实没有说服力,至少没能说服亦无殊离开。
翎卿抬起汗湿的眼睫望了他一眼,“师尊不听我的吗?”
亦无殊接着他的视线,微笑越发平稳,仿佛坐在月色下孤高的神,低声哄着他:“翎卿让我看看,看一眼我就走。”
翎卿唇张了张,红润的唇里含了汪水似的,似乎有些迟疑,时间无声流逝,他以手肘撑着汗潮的床褥,稍稍撑起,同样潮热的发丝堆在肩头颈窝。
亦无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昏暗的光线挡不住他,从耸起的肩颈看到腻白滑润塌下去的后腰,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一瞬,被子又重新拢了回去,翎卿等他兑现承诺。
亦无殊带着拿到手的被子翻身落地,脚边传来一点温热。
他低头一看。
白毛兔子蜷在墙角,眼角还挂着泪,看着像是哭累了睡着的。
可怜,又一个被赶出来的。
不过亦无殊没管,他垂下目光,似笑非笑地睨了这只一看他就跑得飞快的兔子一眼,卷着新得的被子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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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蘅城。
怜舟桁被扣押的消息并没有传播出去。
他平素治理有方,消失了个把月,蘅城没受影响,依旧井然有序,不过这也不奇怪,修仙之人,别说闭关几个月,就是几年,也是常有的事。
人人都知道,怜舟桁不甘屈居天榜第六,只做一个所谓的云端之下第一人,这会儿不在,或许是闭关冲击什么境界去了?
只有他几个亲近下属才知道,怜舟桁去做了些什么。
只是给谢斯南搭把手,帮个忙,怎么就没有消息了?
莫非是被魔尊给杀了?
不,不会的。
怜舟桁早就安排过,若是他没了行踪,十有八九是落在了翎卿手里,不必慌张。
翎卿暂时不会杀他。
他没有带其他人,因为其他人在翎卿眼中毫无价值,也没有为难之处,一旦落入他手中,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但真到了这一天,他们还是忍不住焦躁。
群龙无首就是如此,怜舟桁不在,他们无法安心。
蘅城成主府,地下密室内。
一名铁塔般的壮汉甩头跺步,喷出的气息炽热,手臂不断浮起青筋,巨大的手掌不断抓握。
他是怜舟桁手下的一名得力猛将,名号守天铖,修为接近渡劫期大圆满,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鼎鼎有名的强者。
“都找到城主所在之地了,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去营救?”守天铖猛力拍打桌子,“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长孙仪那帮黄毛小儿羞辱城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