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卿还是失去了他最得力的下属,永远。
百里璟斗篷散开,朝着半空中伸出手,“到我这里来。”
温孤宴舟弯下腰,久久地凝视着他,目光悠远而空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终,他伸出手。
一如从前无数次,在对方需要的时候递上刀。
等着对方侧过身来,夸奖他做得好。
不再是一触即分的接触,而是切切实实把这部分温暖抓进了手里。
青年一贯温和而冷漠的眼神逐渐柔和,轻声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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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亦无殊将将睁眼,窗外飞进一柄飞镖,不偏不倚,扎在他床头一寸的地方。
铜铸的刃身,轻薄锋利,下方插着一封信。
亦无殊睡眼惺忪,取下拆开一看。
估摸着是翎卿给他留下的,昨日他出趟门翎卿就不见了,大半天才回来,今日又是怎么?
总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亦无殊眼带笑意,一行一行看下去,“………………”
昨天也就罢了,只是下山转一圈,今天可好。
翎卿离“家”出走了。
“回魔域,归期不定,勿扰。”
统共不到十个字,轻描淡写就把他打发了。
亦无殊捏了捏鼻梁骨,这下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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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卿回镜宗是为了找南荣掌门问沐青长老之事,顺便看看展洛的情况如何。
虽说知道这小子肯定没事,但总要亲眼看一看,确认了才好。
现在事情办妥,自然没必要多留。
密宗圣女那边还有一个多月,他不可能全消磨在镜宗,消磨在亦无殊身上。
至于什么离家出走?
镜宗哪是他的家?
说回家还差不多。
至于黑蛟。
就留给亦无殊解闷好了。
黑蛟在他的莲花池里安了家,原身肯定睡不下,不过挤挤凑凑,再缩小一点,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非玙随处而安,在这里还没人打扰,适应得很快。
翎卿看了眼自己的手。
一团团黑色气息拱出,隐约要化作个什么飞禽走兽的模样。
他没让它们成型,翻过手心,魔气消失。
翎卿眼眸沉了沉。
怜舟桁还在魔域等他处置,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有些危险,不大想让这两人知道。
况且……
翎卿发现,自己身上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似乎有些太过沉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