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匪们屠杀村民之后,又一轮杀戮在这座村庄中展开。
翎卿越杀越高兴,到了后面,甚至不愿意让他们简简单单死去,变着花样折磨他们,非要玩到尽兴了才能让他们咽下气。
这伙土匪横冲直撞肆意屠杀不是没有底气的,他们之中竟然有一个修士,修为不高,只有练气三重,但对于凡人来说,已经是不可抗衡的存在。
但这又如何呢?
最后三个土匪瑟瑟发抖聚在一起,看着在屋中四处观察的翎卿,不敢动弹分毫。
木桌上摆着一家的晚饭,两个红薯、三碗清粥,还有一个鸡蛋。
红薯还是热的,散发出阵阵甜香,翎卿掰了一半下来,好奇地尝了一口。
甜的,他喜欢。
他把两个红薯吃了,三碗粥喝不下,剩下一个鸡蛋拿在手中抛着玩。
院子里的母鸡已经被捉走了,鸡笼被暴力踹翻在地,只留下几根鸡毛,散落在血泊里,三个土匪被树根绑在一起,恐惧快要撑破了他们的心脏。
他们亲眼见着这个小孩杀了他们之中那个修士,连打斗都没有,直接把人撕成了两半,温热的湿意漫过来,他们分不清是同伴的血,还是自己被生生吓得失禁了。
翎卿嚼着红薯打量他们。
土匪头子勉强还有一点神智,想着这孩子是不是哑巴?从头到尾就没听他开口说过话。
“大人,”他发着抖开口,怎么也不敢信这是真的小孩子,把翎卿认成用仙术驻颜的老怪物,开口求饶,“求您了,放过我们吧,我们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要不是兄弟们饿得实在受不了,我也不敢动这样的歪脑筋,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翎卿眼睛亮起,也不知道土匪头子哪句话打动了他,点了点头,背转过身向外走去。
绑着三人的树根缩回了土中,三个土匪小心地活动着手脚。
短短一会儿,他们身上已经被勒出了好几道淤血,手脚发麻发软,走不动道。
唯有土匪头子好些,唯唯诺诺站起身,佝偻着身子点头哈腰:“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宽宏大量!饶我们一命,您真是个好心——”
人字未出,他眼中乍然闪出凶光,藏在身侧手里攥着一把小刀,就朝着翎卿后背扑去,“——去死吧!”
死了这么多兄弟,让他回去怎么交代?也是这人蠢,说什么信什么,还敢拿背对着他,死也是被自己蠢死的!
他用尽全力狠扎下去,刀锋入体,割断血肉的感觉如此美妙。
他狠狠地又补了几刀,眼里被溅上了血也不停,直到将心中的戾气发泄完毕,充血的眼睛这才渐渐清明。
一双惊恐的眼睛正对着他,枯黄的脸,胡子拉碴的嘴,半边脸上都是黑痣,被连捅几刀,嘴里不断喊着:“不要啊,老大,不要!是我,啊——老大,快住手,是我啊!”
这哪里是那个孩子,这分明是最后剩下来的三人之一,他的亲兄弟!
被捅成筛子的男人移开,露出翎卿的脸来,啃着红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土匪头子吓得一个哆嗦,刀都不要了,连连后退。
直直撞上了另一把。
磨的锋利的砍刀从他背心里穿过去,胸口突出刀尖,鲜血迅速浸染了大片布料,疼痛反而慢了一步才传进脑海。
是剩下的那一名土匪。
那人同样在惊恐地看着他,似乎觉得他走火入魔发疯了,害怕自己是下一个被他杀掉的人,于是先下手为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土匪头子脱力地倒了下去,死的那一刻还在看着翎卿。
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孩子刚才听他的话时,忽然露出的欣悦神色是为何。
因为他想到了折磨他们的办法。
他听出了自己在忏悔之下掩盖的杀意,就像潜伏起来的毒龙,表面顺服,实际却思忖着如何反杀,于是顺水推舟放了他,就是要看他们反悔、露出最丑恶的嘴脸、再自相残杀而死。
这个孩子,这个人……
土匪头子死不瞑目。
翎卿轻松解决掉剩下那个人,跳过地上的尸体,稳稳落地,路过倒在小院中的夫妻两人身边时,眼里掠过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