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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小说网>寒门首辅>4050

周稚宁没想到周巧慧居然真的就定下了蒋言,虽然惊讶,但既然是二姐亲自选定的,那她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没有多的话。只是让她为难的是,蒋家既然都给了这么多的彩礼,那他们自然也要添上相应的嫁妆,以免叫蒋家小瞧了他们家,以后也连带着叫周巧慧受气。

但是周稚宁盘算了一下自己每个月能拿到手的俸禄,养活自己都算是勉强,余外的银子是怎么挤也挤不出来了。这时她才庆幸她的好友们资助了这么些银子和珠宝,她还能勉强凑一凑。于是周稚宁就让茗烟尽数挑些贵重的珠宝首饰,另取一只小箱子封存,等到了下一个驿站就将这箱子珠宝以及添上的五百两银子作为嫁妆寄回西河村。

抽开信纸看到下一页,周允德又在信中说村中来了一个打京城回来的贡士,因为无缘再入殿试,因而一路打听着到了他们家,想要求一支周稚宁以往用过的毛笔。而且还亲口告诉他们周稚宁不仅高中,更是头榜,风光的不得了。只要殿试不出错,得个一官半职不是问题。

这话喜得周允德差点激动得晕过去,一家人又是端茶又是顺气,才把人弄好了。随后周允德就取了周稚宁小时开蒙用过的笔送给那位贡士,那贡士差点把毛笔供起来,高高兴兴地走了。

就是这话不知怎得传了出去,现下西河村周围的百姓都来家里围观,每天家门口都是人山人海的,个个都想蹭一蹭文曲星的福气,就连杨氏晒的两条干鱼都被偷偷摸走了两条,搞得杨氏又气又笑,在家里唠唠叨叨地抱怨了两天。

周稚宁看着后面这些家庭琐事,每个人鲜活的话语动作和神情,心中不由发软又发涩。

为了科举,她已有好几年都没有回过家了。现下当了官,必然又要听从朝廷的安排,全国跑,更没有归家的时间。

难怪古人曾说“少小离家老大回”,此情此景,正如现在。

与此同时,平城周府之内。

牛老师站在回廊处,捋着胡子,静静听着周府大门外传进来的唢呐声,眼里带着笑。

林老师抱着教课用的书本走过来,问:“牛老师,你可知外头发生什么事儿了?从清晨开始便敲敲打打,唢呐齐天的。”

“你不曾听说吗?”牛老师回过头笑道:“西河村的周小子进了殿试了,就是当初在族学里读书的,名唤周稚宁的那一个。如今她家又与蒋家结了亲,今日就由蒋家做东,在平城大摆三天流水席,热闹的很啊。”

“竟是她?”林老师讶然,“我记得她的成绩平平无奇,怎么这回反倒一飞冲天进了殿试?就是周老爷的次子玉哥儿,至今尚且连个举人都未曾拿回来呢。”

牛老师想起当年周稚宁写的那篇狗屁不通的文章,又想想如今这般盛况,笑道:“我们当人家成绩平平,可如今想来,这分明是潜龙在渊。只可惜周老爷有眼不识金玉,气走了周二老爷,否则周家怕是会更热闹。”

林老师也感慨似地点点头。

这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利益得失可太多了。

而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周连玉的手按在墙上,硬生生地抠出了五条指痕。他咬着牙听那些欢快高昂的曲子,心里尽是屈辱、不甘、嫉妒,以及满心的挥之不散的恐惧。

周稚宁居然都进了殿试了,可他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

以后他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时候周稚宁成了官,那他就是民,周稚宁想怎么揉搓他都可以,他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想起他以前是怎么欺负周稚宁的,周连玉就害怕地将头靠在墙上,脸色惨白。

周稚宁这边从京城启程到辽东县,一路上又是官道又是小道,交通工具也从马车换成马匹,最后路上买不到好马,又换成几头倔驴。

就这么一路听着驴叫,伴随着越来越大的日头,以及越来越荒的风景。终于在几个月后,周稚宁一行人达到了辽东县。

既然是赴任,那进了辽东县的第一步自然是去县衙递交委任状,所以周稚宁、茗烟、魏熊三人也来不及休息,骑着驴就往县衙去了。

本来周稚宁还在想,她赶路以来就没怎么注意卫生,现在满身黄沙,发冠不齐的,叫县衙里的师爷、班头们瞧见,会不会太丢面子?谁知道到了县衙一瞧,真是漫天文豪在上,她就没见过这么破的县衙。

外面的鸣冤鼓鼓面儿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鼓锤一碰,那木头把儿直接断成两截,看模样都已经酥化了。

仪门外边的三班六房住处以及监狱看上去也是闲置已久,进了一堂看,架阁库里放着的衙役佩刀,但周稚宁上去摸一摸,发现这刀都生了锈。这一刀下去,砍不砍得死人另说,破伤风是指定没跑了。

过了一堂就是二堂的师爷房,但也是蛛丝满布,空荡荡的,连一条鬼影都不见。

三堂本该是历任县令的住处,但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简直是屋塌花谢,连间能看的房间都没有。

就是升堂用的堂面,蜘蛛网也结的到处都是,堂上挂着的那方“明镜高悬”的牌匾,本该是公正大气,令人肃然起敬的,可周稚宁眯着眼睛细看,发现匾额上连青苔都生出来了,不晓得多久没擦过了。

再往周遭看一看,师爷、班头乃至县衙该有的三班六房都不在。亏她先前还忧心自己这副衣裳不整的模样会不会失礼于人前,如今看来,她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只是就是寻常县衙,占地也有几千平方,此时只有周稚宁三人,显得异常静谧。特别是这穿堂风一过,直吹得人背后冷汗直冒。

茗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问:“主子,咱来的这是县衙嘛?别说是走错了路?”

周稚宁摇摇头:“肯定没走错。”

谁有胆子在辽东县搞个一模一样的县衙出来作弄人?不过她也确实没见过这样的衙门,因为照理说,朝廷下达的委任状子是一式两份,一份在周稚宁手里攥着,还有一份交于专差快马加鞭送到县衙里来。

朝廷的御马必定是比他们又坐马车又骑驴来的快,所以县衙里的人应该是一早就知道有新县令上任的。但是看县衙荒废的程度,又能知道县衙里做事的这批人根本没想着洒扫庭院,静候人来,反而任由其荒废破败下去。

这种情况倒是颇为新奇,如若不是有苦衷,那便是故意的了。

周稚宁想着,负手行至大堂。

三尺长的法桌被平稳地放置在离地三寸的高台上,桌面上有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静静坐着一把太师椅。椅子左手边是令箭架,右手边是黑折扇。桌前左右由两块青石铺就,左是原告席,右是被告席。

虽然东西无一缺漏,但还是灰尘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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