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午忙着帮妹宝建小菜园,忙完以后才看到梁鹤深给他安排的新工作:买一双小两码的女士拖鞋,另外尽快将整个别墅铺上绒毯。
整个!?
萧晓洋不明觉厉,反正不花他的钱,所以转头就去忙这一茬了。
从饭后到下午茶时间,妹宝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没出来,萧晓洋领着地毯公司的工人丈量尺寸,看着那扇一直紧闭的门,才觉得不太对。
妹宝怕是水土不服了,这毛病可轻可重,腹痛呕吐丶发烧过敏……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萧晓洋去敲门,妹宝没回应。
他一个男人,梁家保姆护工厨师清一色的男人,谁能拧开这道门?谁敢拧开这道门?
萧晓洋只能去找梁鹤深汇报,没想到他说顺带处理一下工作,这个顺带一起头就没停下来。
三楼,乔舟和周郁都在,一个是来送堆积如山的文件,一个是到点上班,此时一个在娱乐室摸鱼打游戏,另一个躺在会客厅呼呼大睡。
萧晓洋摁了摁眉心,暗叹也就这俩棒槌能在梁鹤深眼前这样蹦躂了,但他们都是识时务的俊杰,知道梁鹤深的习惯,他最讨厌有人扰他清静,如果是在他工作时扰他清静,这个讨厌值会翻一百倍。
萧晓洋沉默了,最后叫他俩下楼吃水果糕点,心里也抱着侥幸:
妹宝早晨起得早,毕竟才十八岁,这年龄放哪座城市都是个孩子呀,这个年龄的孩子睡眠好,睡眠不足自然要补眠,睡得迷糊了听不见声音也正常。
第7章
紧紧抓住
对时间的流逝,梁鹤深毫无察觉,直到审批了最后一份邮件,才感知到腰酸背痛,从前还可以站起来伸展一下,现在没办法了,他只能帮自己用力揉一揉。
再看腕表,已经过了规定的按摩时间。
梁鹤深恼火地皱了下眉。
操纵轮椅出门,迎面遇上乔舟,吃力地抱着一摞文件:「给您放进去?」
梁鹤深又皱了下眉:「放。」
乔舟放好后出来,弱弱地说:「各部门都在催,尤其财务部,等你审批签字后打款。」
梁鹤深冷冷地看着他:「……」邮件批过了,但大额付款,财务部谨小慎微的老古董非得看见他签字才付。
这……好吧,这是他定下的规矩。
但这并非是梁鹤深不信任下属,纯粹是梁家出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纰漏。
他的两位姐姐自他出生便自我解放,各自发展自己的事业去了,两位姐夫除了模样周正一无是处,年轻时还肯兢兢业业做花瓶,如今年龄起来了,开始向往实权,搞出各种悬浮花招叫人眼花缭乱。
仅有的两个侄儿侄女被宠溺坏了,侄子不学无术,沾花惹草不说,还酷爱玩命的极限运动,侄女刁蛮骄矜,目中无人不说,还是眼高手低三分钟热度的主儿。
总之,一家子都叫他头疼!
疼疼疼!头疼!心疼!残端疼!他失去的身体也在疼!真实的疼,幻想的疼,真的是假的,假的是真的,日复一日磋磨着他,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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