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不理解了:「我把那排货架拍下来发您选不就行了?」
「……」梁鹤深沉沉盯着他,BY药打发萧晓洋去买,BY套打发周凛去买?就上次那句「左炔诺孕酮片」,梁鹤深感觉自己几乎是把牙齿咬烂了才说出口的,现在……抱歉,他真的说不出口。
「不是,叔没啥别的意思。」平常先生长先生短毕恭毕敬地唤着,可说到底,梁鹤深是周凛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个时候也心疼起他,「您今天走了挺久的,歇一歇。」
那会展中心多大啊!梁鹤深今天愣是陪着妹宝走下去了,不
开玩笑,周凛觉得梁鹤深今天一天的步数比他过去一年还多,当然,他过去一年有几个月也没办法走。打眼望过去,那便利店也不近,还得上几层台阶呢。
梁鹤深心情复杂地抿抿唇,本来没觉得有问题,只是有备无患而已,现在又觉得自己心思龌龊,跟这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妹宝瞎闹,他也跟着瞎闹?
费力吧啦抬起的腿最后放下:「不买了。」
周凛:「啊?」
「突然想起家里还有。」梁鹤深敷衍道。
周凛:「……」
车子又兜两圈,妹宝才出来,笑容灿烂地和众人告别后上车。
傍晚,街灯陆陆续续点亮,霓虹夜景美不胜收,妹宝一直趴在窗边,但这窗玻璃单向,自带灰调,再绚烂的霓虹彩灯都黯淡不少。
梁鹤深看她一眼,看那头稍显凌乱的漆黑头发,应该是被假发压过的原因,发顶都没那么蓬松了,麻花辫懒懒地垂在肩头。
心思飘到不知名的地方,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双精灵般的绿眼睛,那双毛绒绒的大耳朵,还有一张含笑天真的脸,他咽咽嗓:「那套狐狸的装扮,扔掉了?」
「怎么会?」妹宝回眸,「那是冯宝……啊不,那是云姐租来的。」
梁鹤深莞尔:「喜欢吗?」
「喜欢,就是感觉现在……身上有些痒。」妹宝不好意思地说。
痒?租来的那确实,不知道有多少人穿过戴过……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梁鹤深蹙起眉,勾勾手,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逗小狗。
可是妹宝不在乎,她摇着尾巴贴过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跨过这辆车的分界线呢,小手绕上梁鹤深的胳膊,下巴也轻抵在他的肩头,仰头像看月亮星星一样看他:「怎么了世叔?」
被她看得……心里浮起一层毛绒绒的,感觉根本说不清楚的滋味,不知道开心还是不开心,唯一知道的是她如果用类似的眼神去看别人,他肯定会很不开心。
梁鹤深脑袋一下空了,张开嘴顿了顿,没头没尾地改口道:「回头记得跟你的师兄师姐说,你有未婚夫了。」
「啊?」妹宝有点懵,委屈巴巴地翘着嘴,义正词严地说,「我才不要撒谎,我没有未婚夫,我有的是丈!夫!」
「丈夫」两个字咬文嚼字,又凶巴巴的,却说得梁鹤深心里突发大地震,虽然一张老脸还是刻板严肃的模样,俨然泰山崩塌心不跳色不变的,实际上壳下的灵魂开心得都咕噜冒泡了。
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声音平白有些哑:「谁家好学生十八岁就结婚了?让人知道取笑你,再不跟你一起玩了。」
再说了,她也的确是还欠着他一个本儿。
周凛从后视镜里看戏,笑着帮腔:「是啊,太太,先生这是为你着想呢,咱家太太那么漂亮,多招人稀罕。这么说,既可以保全太太名声,也可以拒绝掉那些个莺莺燕燕,一箭双鵰嘛!」
「哼!」妹宝不太满意,总觉得梁鹤深藏着掖着,是根本就看不上她,她没文化,这大学不见得能考上,她昨天的数学试卷连蒙带猜才42分,他却说要考到90分才带她来看表演,当时还挺开心的,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他根本就不想带她去看戏!
梁鹤深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嫌弃她的,他早晚会把她送回巧梨沟的,妹宝收回手臂,慢慢挪回自己的位置,嘟哝着:「他们取笑我,跟世叔又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吗?」
一只大手猛一下绕到腰间,妹宝几乎是以连根拔起的姿势被整个带进他怀里,来不及反应什么,就压在了他的腿上。
重心放在右侧,妹宝能感受到有机物和无机物的差异,心里一点微妙的起伏,比起心动,更多的是心疼。
她一只手撑在了皮质劲劲的车座上,一只手撑在了他坚硬有力的腰间,眼前,柔软唇瓣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地碰了碰,胸膛紧紧相贴,能轻而易举就感受到彼此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还「砰砰」直响。
「我真坏啊!」梁鹤深捧着她的后脑勺,用力把她的呼吸摁进自己的颈窝丶锁骨,同时在她耳边叹息,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春三月带着十里花香的风,「那跟谁有关系了?记好了啊妹宝,年龄到了就去扯证,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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