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未必不想。
只是碍于在军营中不太方便。
而且楚越也不是没有提过此事,崔千钧一概不让,他习惯了一个人,尤其是打仗的时候,若是有敌情,他也能迅速做出反应。
而楚越也被迫习惯一个人,一个人自立自强,为的就是不给崔千钧添乱。
乱倒是没添,添的却是别的。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崔千钧无奈的看着他,那双凤眸中露出让人心软的清澈,崔千钧也不得不心软道:「里边去。」
楚越将靴子脱下来,一脚踢到屏风那处,飞速的躺在崔千钧身侧,拉着崔千钧的一只胳膊,暗戳戳的说:「义父,你和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呗!」
我想要了解义父的过去,想要知道义父同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崔千钧越过手,拍了拍楚越的背,无奈道:「都多大人了,还想听睡前故事呢!」
某人表面上很是嫌弃,可还是语气轻缓,力度刚好的哄着孩子。
而那个孩子,拼命的摇晃着崔千钧的胳膊,他说:「义父,我不是想听故事,而是想了解你。」
「我有什么好了解的?」崔千钧蹙着眉,叹了口气:「过去的腌臢事都过去了,现在翻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楚越说不出来,就是想了解。
想了解义父这个人的生平经历,也想走进义父的过往与来日。
他不知道自己对崔千钧来说算什么,但崔千钧对他来说,算全部,算馀生。
他没有亲人了,唯剩崔千钧——这个曾经将他从大雨中拉出来的英雄。
自此,他就笃定了要跟着崔千钧一辈子,永远不和崔千钧分开。
可是世事无常,谁都说不准。
楚越心里有种预感,崔千钧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一旦边疆起战事,崔千钧绝对第一个冲上战场,而他连跟在身后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圈不住这个人,就圈住他的心。
无论以何种身份。
「义父,若是再起战事,你能带上我吗?」楚越虽然心中很是明白,但还是想试探,「我愿为义父的马前卒,助义父旗开得胜。」
他说的很不自信,是那种只有在崔千钧面前的不自信。
他打心底里就清楚,崔千钧不可能任由他当马前卒。
大将军旗开得胜也不需要靠一个孩子。
果不其然,崔千钧很快就回绝了他。
「不能。」崔千钧严词拒绝,语气十分严厉,「你自己什么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吗?」
一想起这枷锁般的身份,楚越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我是大晋的二皇子,同样也是大晋的子民,尽心尽力为大晋,就当身先士卒,填湖开路。」
为什么义父就不能将我当成普通的大晋子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