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枝唇角一扬,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怎么没有人了呀?真奇怪。”戚因莱从树后面跳出来,脸上戴着一只骷髅面具,伸出手把面具拿下来,瘪了瘪嘴:“你早就看到我了是不是?”江有枝:“……不要太明显。”“嘿嘿,那你一定没有想到~”戚因莱打了个响指。江有枝愣了愣。伴随着一阵欢呼声,几个人把江有枝簇拥起来,沈岸含笑看着她,眸底满是温柔。严骆荣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来:“要不就都拿下来吧,闷死了!”陈延彻点头,拿下面具。他手里拿着一串鲜花,挂在江有枝的脖子上:“有枝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戚因莱紧紧抱住她,“你不会都已经忘记了吧?”江有枝这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花,花圈?”“我们刚才在山上摘的,燕子做了一串儿。”戚因莱笑着说,“是不是,一下子氛围就上来了?”江有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严骆荣说道:“别光顾着恭喜啊,生日歌唱起来!”“就是,生日歌唱起来~”江有枝顿在原地,看着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鼻尖泛酸,说不出话来了。歌声在山林中回荡盘旋,不是当初在京都环球国际大酒店灯红酒绿的奢靡,没有香槟和彩带,有的只是草木的香气和脚下厚重的落叶。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从少年逐渐走向成熟,每个人都在各自的道路上成长着。在悠扬的生日歌里,水妹捧着一个盘子走上来,笑意盈盈:“快许愿,然后吹蜡烛~”因为没有蛋糕,盘子里装的是一块大型的玫瑰鲜花饼,正中央插着的那根蜡烛看得出来不是蛋糕店里卖的,表面有些坑坑洼洼。“……这个蜡烛,不会是用普通的蜡烛削成这样的吧?”江有枝问道。水妹吐了吐舌头:“经费有限,经费有限嘛~”愿望刚才已经许过了。江有枝低下头,把蜡烛吹灭。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几只鸟雀从树枝上跳起来,飞向蔚蓝色深远的天空。戚因莱一边鼓掌一边说:“幸福快乐,和和美美~”严骆荣笑着道:“是人家有枝姐许愿,又不是你来许。”“我向山神许愿不行吗?”戚因莱斜他一眼,“一点信息都不透露,等你求婚的时候,咱几个不给红包不去助兴。”听到这里,严骆荣却收起笑容,低垂下眼睛,没有搭话。众人开始分鲜花饼吃,水妹悄悄凑近江有枝,说道:“你男人对你真的很好欸,是他让我们给你准备这次惊喜的。”江有枝眸光闪烁:“……啊?”“靠在那边那棵树上的,那个很帅的军人。”水妹有点羡慕,“我听说他们队里最近在查一个团伙,晚上都没怎么睡,还挤出时间来给你筹备这个,真的好用心啊!”他从前并不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男人,不怎么过节日,每次都是她去包容他的时间。江有枝微微怔了怔,抬头看去。沈岸在接电话,应该是黄礼冶在汇报信息,他眉头紧拧,眉眼凌厉。也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侧眸看过来。江有枝眸子颤动了一下。从二人的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变得格外温柔。好像在说,我真的有在向你证明。一直偏爱你。江岸61帮你把毒素吸出来灵感是一件很玄妙的东西,它可以使一幅画活起来。复杂的银饰折射出太阳斑驳的光点,各色的绣花布飞扬起来,明眸灵动,这是苗寨的新娘。江有枝停笔,拿着眼药水往眼睛里滴了两滴。一阵微凉刺痛的感觉传来,她才觉得肩膀有些酸涩了。整理好颜料和画架,她拿着伞出门。今天是要去拜访一位村寨里据说可以通灵的老人家,众人记不住她的名字,只叫她“巫婆婆”,是一位耄耋年华的老奶奶,眼澜有一层浑浊的翳,脸上的皮变得干巴巴,笑起来的时候却很温暖。她没有牙齿了,只能吃一些流食。江有枝去的时候顺便带了一碗粥,才到门口就碰到简澄九拿着摄像机从里面出来。看到江有枝,简澄九的脚步稍微顿了顿,视线一停,随后又看向屏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啊,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哈哈哈,是认识,但是不是很熟,所以没去打招呼。”“对呀,今天是来给我爸爸求功德福。”简澄九把手里明黄色的香囊拿到镜头前晃动一下,“我当然希望我们和家人都能好好的。”江有枝也没有说话,只是朝门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