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不等周祁开口,转身就同吴小姐说了,当下顾不得矜持,赶到隔壁才见还有二人,想来是周祁好友。
“滢滢见过几位公子,我听小鸾说周公子在,就赶过来了,可是打扰了几位?”
“并未。”逢宗耀心头一悸,继而摇摇头,先周祁一步开了口:“小姐若不介意,可要同我等一道?”
此话正得吴滢滢意,遂点点头:“那滢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周祁彭齐舟齐刷刷看来,逢宗耀心有些虚,轻咳声转了别的话题。又见吴滢滢眼里只有周祁,心口奇怪地有些发酸。
“公子出征前我去过周府几次,可…”咬咬牙,径离周祁近了几分,想到这人的不待见,不由黯然:“可是将军瞧不上滢滢,又或者公子待我无意,不愿于我多有来往。”
“小姐言重。”
念在对方是女子,不好说重话,只能委婉暗示了几句,吴滢滢却不信,只顾自己道:“便是公子待我无意,如今做做朋友也是可的,来日方长……定有得你青睐那日。”
彭齐舟想帮周祁推脱,怎知话没开口又被逢宗耀抢了:“今日初叙归来,该贺他大胜之喜,你和他的私事,不防往后再说。”
“是我唐突了。”吴滢滢也意识到不妥,有几分脸热:“公子不必客气,叫我滢滢就好。”
逢宗耀颔首,又报了自己的字:“滢滢可唤我云棹。”
“云棹大哥。”吴滢滢喊了声,又看向周祁:“你字初叙,可是尧年舜日,叙叙其华之意?公子不嫌,往后…往后我唤你阿叙可好?”
“区区名讳,随小姐喜欢。”
见周祁还待自己疏离,心头尽是失落,倒是彭齐舟看明白了,一脸的复杂。
这吴滢滢心悦周祁,逢宗耀不知哪根筋发错,大概是对这吴家小姐一见钟情了。
孽缘吶!
“阿叙,尝尝这个。”
周祁原想推脱,奈何吴滢滢筷子已经到了碗里,又不好当着面将菜扔了。
他对吴滢滢并无那种意思,而且看逢宗耀的态度,想来对吴滢滢有几分好感,如此,对方夹来的菜他更吃不得。
再有就是,怎么他爱吃些什么,皇上和吴小姐都晓得么?。
“主子?”
“接着说!”褚君陵拳头握得生紧,额头隐隐能见青筋,他不过去徐安藏私的地方探了个究竟,哪晓得一回宫就听到这些。
当着外人换衣物也罢,还敢同那吴侍郎之女往来,暗卫怎么同他说的,亲密无间?
与他一处时,碰点边都抗拒得很,同那野女人一起倒放得开,竟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如此想着,竟气急生笑,还有那侍郎之女如何叫的周祁?“阿叙?喊得倒是亲热!”
前世周祁在他跟前好些年头,他都没曾这般唤过,岂止是未喊过,他连周祁有这么个表字都不晓得!
“混账!”
那吴侍郎一家活腻歪了,他的人也敢觊觎,好!好的很!
暗卫也不知褚君陵这声混账说的周祁还是吴家小姐,如实将所见禀告上去,见褚君陵脸色越来越黑,紧趁他一声滚求了退。
“德观!”
“皇上!”德观被吼得心突突跳,赶紧安抚下圣上情绪,奈何褚君陵越哄越来气,一拳头下去将桌案砸破个边儿:“传朕旨意,吴傛抗旨不尊,撤去礼部侍郎一职,即日流放!”
“皇上不可呀!”
这…这吴大人是大功臣,哪能说撤就撤,此乃昏君之为,百姓晓得还不知要如何骂呢!
“吴大人助皇上登基有功,这般使不得,民心社稷之本,百姓晓得了该误会皇上,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呀!”
“那吴傛之女要抢朕的皇后,欺负到朕头上了,你告诉朕不可!”
褚君陵可不听他的,当即要拟圣旨,德观也因他的话一惊一乍:皇上…皇上想封周家公子为后?!
可那…那周公子是男子,怎么能做皇后呢?
实在想不通,等回过神褚君陵已经将圣旨拟一半儿了。
德观又惊又急,生怕褚君陵真让奴才传旨下去,心知此事是因周祁而生,当即就道:“皇上三思,礼部吴大人是周将军一党,皇上既然喜欢周家公子,您也知道,如今周公子还不信您,皇上贸然发作下去,恐让公子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