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霖,王猛病倒了,担心你。要听师兄的话,乖乖的。想你念你,阿影。
……
江予墨在屏风处看了许久,直到顾清霖折起最后一封信,方才迈步过来,“舍不下就不要去了。”
顾清霖放好信,朝江予墨伸出手,掌心向上。
江予墨俯视着,对上一双决绝的眸子,气得将瓷瓶用力的砸到他手上,愠怒道:“你要红烧鱼还是松鼠鱼。”
“红烧的吧。”顾清霖忽的笑出声,说:“知道师兄买不起,就不挑了。”
江予墨不想理他,抬步向外走。
顾清霖唤了声:“师兄。”
江予墨驻足,顾清霖说:“阿祥会带个人回来,帮我救他。”
“不救。”江予墨转过身盯着顾清霖,带着讥讽意味的说:“师弟是要将秘密带去师叔那里吗?”
顾清霖没再隐瞒,如实道:“在破庙的时候,是他把人推开护的我。”
江予墨神色微震,回想起赶到的那日。
佛像挡住视线,争食的抢夺却一声高于一声,他和师傅急急入内,见师叔倒在佛像旁,一群人正拖拽撕扯着小清霖。
师傅把人赶走后查看伤情,发现手骨腿骨尽数脱位,除去破烂的衣裳更是不忍直视,小小的身体遍布瘀青,手腕脚踝大腿处更是皮开肉绽的渗着血。
竟不是第一次吗?江予墨不敢想象。
“被师兄救回去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直到与阿影调查奚夏才再次相遇。他因着奚夏大公子刑苏的缘故被奚夏王室下了毒,而刑苏也因为此事受制于人。”
“这局棋与其说是他下的,不如说是奚夏王给他和刑苏设的死局,他解不开,便求到我这里,要我给刑苏一条生路。”
“以你的性子,既应了,又怎会只救刑苏一人。”江予墨叹息道:“真是段孽缘。”
“他的毒,若是能解便帮他解了,解不了就让他继续跟奚夏联系,拖到阿影拿下奚夏,刑苏自会帮他寻得解药。”顾清霖仰着颈,扯出一抹笑,“棋我下完了,师兄帮我盯着些。”
“嗯。”江予墨走上半步,停下说:“村上的李婶子说那株海棠来年便能开花了,到时带你的阿影来住上几日。”
顾清霖说:“好。”
江予墨离开后,顾清霖坐到案前,提笔写下:
燕崡关下了场大雪,帐内炭火很暖,也有记得添衣。勿念,安。
今日阳光甚暖,偶见燕雀,叫的欢快。勿念,安。
临近除夜,邓为计划买酒买菜,虽不能饮酒,亦感欢愉。勿念,安。
……
帐中的烛火亮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