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两个孩子都不是个经商料,自会闭着眼瞎莽冲。
“妈妈,我可能要纠正你一个观点,工地的项目确实是我让我哥投的。但是那并不是我随口一说,我哥就全听全信。”
温成不是傻子,合同谈成前的一段路都是温暖自己走过的。发愁过、纠结过、不甘情绪外露,几乎算是捆绑式的得到了常惟实的引荐。
一个人摸索着走过那段路,不算容易。但她走了过来,便值得称颂。
“那个项目不是乱找的,也不可能是我今后唯一投钱的东西。”
赵美娟不大满意,感觉温暖在走钢丝:“小暖,别胡闹。”
“我没胡闹。”温暖无奈地笑了下,试图跟亲妈说说自己知道赚钱生意的事。但奈何亲妈根本不听她说话。
“还没胡闹?你说你一个学钢琴的拿着家里面的钱去投项目,本身不就是在给家里人找麻烦吗?”
这话其实就有点伤人了,赵美娟纯属是被温暖气糊涂了。
那可是一百万,那么大的一笔钱,他们兄妹两一声不吭地就给扔了出去。
赵美娟知道消息后,晚上睡觉都是抱着速效救心丸睡的。
温暖脸上的笑淡了,抽回挽着赵美娟的手,“妈,我可以答应你说以后安分乖巧,不乱看项目。但是,我有一点不太清楚——”
“我想问,按照您刚刚所说,如果是我哥受人忽悠、瞎投项目、作没了家里钱,那又该怎么说?”
上辈子温成一次一次的瞎投资,赵美娟也跟温成说过这样的话吗?
时间太久远,温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也可能是上辈子孤身一人走过太多年,所以回忆起来全是三个人聚一起的欢乐时光。
赵美娟皱眉:“你哥怎么可能会瞎投资?他好歹还是正儿八经的商科毕业的。”
温暖提醒:“买的。”
赵美娟:“那,那你哥不也在厂里工作了那么多年吗?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对,方老板不还搁里面蹲着的吗,大家都看得见。”
“”
赵美娟觉得自己要被绕进去了,努力挣扎:“但又没投钱。”
“不是没投钱,是没来得及。”温暖再次纠正,“方老板是流年不利,摊上了我。您要是不有兴趣,回去可以看看最新期的《海市日报》或者是相关杂志,上面都有关于我的报道。”
温暖打小就牙尖嘴利,从不吃亏。
赵美娟确实说不过她。
“所以,妈,我觉得你有说我的空倒不如回去好好说说我哥,至少我目前倾向的项目,有正规的手续,每天都在施工,合作的老板也都能很自由的呼吸新鲜空气。”
赵美娟沉默一瞬,不得不提醒她:“小暖,不管你愿意投资什么项目,如果是赚钱了,那皆大欢喜。但万一要是赔钱了,你哥现在是不会说你。可等他以后手里没钱了,或者是成了家之后急等着用钱养孩子,他能不回想起今天?那还能不抱怨你吗?”
两个都是她的孩子,她最伤的就是看着两孩子互生嫌隙,再不往来。
车子已经开到工地,前面司机缩着脖子装聋子,不敢回头,只无声地降低了自己的车速。
这段时间,温暖工地去的勤,门口的保安都认识他们家的车了,一路畅通无阻。工地负责人接到信,也是早早地等在停车区,殷勤着帮她开车门。
“小温总。”
温暖下车,自己接过遮阳伞,站在车门前,侧身看了眼赵美娟。
“妈,你刚有一句话说错了,我哥不会抱怨我。”
温成没资格。
“或者,”温暖说的再直白一点,“我也不会给他抱怨我的机会。”
工厂她是一定要进的。不仅要进,她还要紧握在手里。
上辈子受过得罪、吃过的苦,都该有个结束。
能者上,庸者下,成人的世界就这么简单。【1】
工地负责人后知后觉发觉自己来错了时机,接过伞,讪讪一笑:“小温总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忙你的,我跟我妈妈随便看看。”